那浓郁的香气,被风一吹,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飘到人们的鼻子里,引得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咕直叫。
这家铺子的生意异常火爆,十几个人正排着队,焦急地等待着购买美味的酱肉。
路贵却对这些人视而不见,他径直走进了铺子。
铺子里,一个系着油布围裙的老汉正忙碌地切着肉。
他动作娴熟,刀起刀落间,一块块色泽诱人的酱肉便被切好放在了案板上。
当老汉看到路贵走进来时,他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路管事,您可算来了!我特意给您留了最好的肘子,刚刚出锅呢!”
路贵拍了拍老汉的肩膀,熟稔得像自家人:“老王啊,还是你懂我。再来两斤酱牛肉,要带筋的。”他转头对刘图扬了扬下巴,“你也随便点,算我的。”
刘图站在铺子门口,浑身不自在。
他看着路贵熟门熟路地跟老汉说笑,看着铺子里来来往往的客人。
有穿锦缎的富商,有佩刀剑的武修,甚至还有两个带着城主府徽章的守卫在排队买肉。这些人看路贵的眼神,带着讨好,带着敬畏,唯独没有轻视。
“发什么呆?”路贵把一个油纸包塞到他手里,里面的肘子还热乎着,“吃啊,难道还怕我下毒?”
刘图看了他一眼,捏着油纸包,低头咬了一口肘子,肉质酥烂,酱汁浓郁,确实是好味道,可嘴里却没什么滋味。
余光瞥见路贵正对着一个穿灰袍的汉子使眼色,那汉子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走出了铺子。
刘图心里一紧。
那是在传递消息?要传什么?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路贵抹了抹嘴角的油,忽然压低声音,“雪狼谷死的那些人,你认识几个?”
刘图的动作猛地一顿。来了,该算总账了。他咽下嘴里的肉,含糊道:“我昨天刚来,不熟,,”
“哦?”路贵挑眉,“那正好,死了三个长老,过两天铁心门的会查问此事,你就说,,”他凑近了些,声音轻得像耳语,“就说那些人是抢雪狼心核时内讧死的,跟你我无关,更别提见过什么白袍人。”
刘图的脑袋还在疯狂运转,思索着他的目的,,
“怎么,不愿意?”路贵看着刘图犹豫的面容,眼神冷了下来,指尖轻轻敲着桌子,“别忘了你眉心的东西。”
眉心的兵意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犹豫,轻轻刺痛了一下。
刘图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看着路贵那张笑眯眯的脸,忽然想起雪狼谷里,这胖子看向自己的那抹狡黠。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我知道该怎么说。”
路贵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刘图低下头,继续啃着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