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无面用他那毫无波澜的语调,清晰而详细地描述了赤砂之蝎的傀儡大军、三代风影人傀儡、自身核心的弱点,以及迪达拉的起爆黏土、c1到c4乃至自爆分身等各种能力特点,其情报之详尽、分析之精准,仿佛亲眼所见。
自来也呆呆地听着,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倾斜,酒液洒了出来都浑然不觉。他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情报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碾碎了。
就在自来也还沉浸在晓组织成员叛变的叛变、合作合作的巨大信息冲击中时,佐助那平静中带着一丝深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同在已经波澜起伏的湖面上又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其实,晓组织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台面上的这些成员。”他黑色的眼眸中仿佛倒映着更深沉的阴影,“真正麻烦的,是始终隐藏在幕后的那个面具人,以及那个阴阳脸、名叫‘绝’的家伙。”
他略微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斟酌该透露多少,最终用一种带着某种超然视角的语气继续说道:
“不过,严格来说,即便是他们,也只不过是更大棋盘上的两颗棋子罢了。这件事牵扯太深,背后的真相……说来话长。”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遥远的历史迷雾:
“真要追溯,恐怕得从忍宗开创,六道仙人那个时代的一些隐秘开始讲起……”
说到这里,他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懵圈、表情仿佛在说“你在逗我?”的自来也,用一种混合着“真相太过惊人”和“你层次不够可能理解不了”的微妙语气,轻轻摇了摇头:
“而且,就算我现在把这些说出来……估计你也不会相信。”
那副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因为真相太过骇人而不得不缄默,同时还带着点“夏虫不可语冰”意味的装逼模样,让自来也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他看着佐助那张年轻却写满了“我很深沉我很神秘我知道得比你多得多”的脸,再听着那从六道仙人开始讲起的离谱铺垫,一股无名火混合着强烈的好奇和被打压的不爽直冲脑门,让他当场揪住这小子的衣领大吼:“臭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
纲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哐当作响,柳眉倒竖,美眸含煞:“长本事了啊,自来也!敢在老娘面前大呼小叫的?!”
刚才还气势汹汹想要揪着佐助问个明白的自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狮吼功”震得脖子一缩,满腔的怒火和好奇瞬间被浇灭了大半,气势肉眼可见地矮了下去,呐呐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我……我这不是想知道真相嘛……”
“真相?”纲手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用下巴指了指他,“都说了以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理解不了!这事儿牵扯的因果太大,说来话长,现在没空跟你掰扯!”
她不耐烦地一摆手,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
“你要真想知道,行啊!自己先去把现在木叶小学用的历史教材,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翻一遍!把基础打牢了,搞明白现在忍界通用的基本历史观和常识,再回来跟我谈!连教材都没看过,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
这番话如同连珠炮,把自来也噎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想他堂堂三忍之一,名震忍界的蛤蟆仙人,居然被要求去“补习”小学历史教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可看着纲手那不容置疑的表情,以及旁边卡卡西那“早就告诉过你”的眼神,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只能郁闷地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
卡卡西看着自来也那副憋屈的样子,挠了挠他那一头银发,用他那标志性的慵懒语气打着圆场:
“嘛……虽然纲手大人说得是有点……嗯,直接了。不过,补习一下现在的教材,确实对了解现状很有好处。”
小樱也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缓和气氛:“是啊,自来也大人,您离开村子的时间确实不短了,很多事情可能都和您印象中不一样了……”
自来也闻言,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才两年多而已……哪有那么夸张。以前老头子(三代)在的时候,我经常一去就是五六年,回来不也好好的……”
“两年多?!”纲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接冷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辩解。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开始一样一样地数落:
“两年多?哼!你知道现在的木叶面积扩建了多少吗?人口增加了多少?新增了多少街区,多少公共设施?”
“你知道现在村子推行的是哪一版《木叶基本法》?税收制度、任务分配体系、忍者晋升机制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你知道现在村子和火之国大名府的关系定位是什么?联合开发项目有多少?资金流向和监管机制你清楚吗?”
“还有基础教育改革、医疗体系整合、与其他四大国的外交新框架……这些你都知道吗?!”
她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般抛出一连串具体而尖锐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敲在自来也的心上。
自来也张着嘴,听着这些他从未深入思考过、甚至有些名词都感到陌生的议题,脸上的不服气渐渐变成了茫然,最后彻底傻眼了。他这才恍惚意识到,他离开的这“短短”两年多,木叶乃至整个火之国,似乎已经在他不曾留意的时候,驶上了一条他完全陌生的轨道。他印象中的那个村子,和纲手口中这个复杂、庞大且高度规范化的政治经济体,仿佛已经是两个世界。
卡卡西看着自来也那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模样,只好挠了挠头,稍微提示了几句:
“嘛…简单来说,现在的木叶,面积比起你离开时扩大了两倍还有多,常住人口翻了将近四倍。而且,我们已经基本摆脱了火之国大名的财政和制度牵制,实现了财政收入的自给自足,甚至还有余力反哺火之国其他地区。”
他顿了顿,继续道:“在册的忍者数量也是以前的三倍左右,并且在考核和晋升体系上做了细化,分成了专精战斗作战和擅长管理运营两大方向……总之,现在的木叶,无论从体量、制度还是实力上来说,都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国家’了。”
卡卡西最后总结道:“正因为实力已经远超其余四大忍村之和,反而像初代火影大人时期那样,以绝对的力量维持住了忍界表面的和平。”
这番话信息量巨大,让自来也听得目瞪口呆。木叶……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他还没完全消化,无面那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针对他个人的:
“另外,听说你在外游历期间,有一些…不太好的爱好。”那面具似乎能看穿人心,“偷窥、骚扰等行为,在现在的木叶属于严重违反《治安管理法》和《性别平等促进条例》的行为,是对女性的极不尊重。”
无面的语气没有任何威胁,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你在村子期间,最好收敛一点,安分守己。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去监狱里待一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
纲手立刻点头,对无面投去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补刀:
“没错!监督这家伙品行的事,就完全拜托你了,无面。他要是敢犯事,不用客气,直接按规矩办!”
自来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变得比苦瓜还苦。先是发现自己成了需要“扫盲”的落后分子,现在连唯一的“业余爱好”也被明令禁止,甚至还有专人“重点关照”……他感觉这次回村,简直是自投罗网,前途一片灰暗。
佐助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自来也的哀怨,将话题重新拉回了正轨。他看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依旧有些消沉的鸣人身上,语气平静却切中要害:
“经过刚才的战斗,大家想必也发现了。鸣人体内的力量,如果完全发挥出来,确实能带来不小的压力,甚至可以说……是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
他话锋一转,指向了问题的核心:
“但是,这份力量与他自身的基础严重不匹配。他的体术、战术思维、查克拉的操控,都远远跟不上尾兽查克拉的层次。更麻烦的是他的性格,莽撞、冲动,极易被情绪左右。”
佐助的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这种巨大的力量与薄弱的基础、冲动的性格结合在一起,在战斗中极其危险。不仅容易伤及自身和同伴,更容易被敌人利用——无论是利用他的冲动设下陷阱,还是故意激怒他让他失控,从而制造破绽。”
他的分析冷静而客观,指出了其中最脆弱、最可能出故障的环节。这番话不仅是对鸣人现状的精准诊断,也点醒了在场的其他人。强大的力量若没有相匹配的心性与技巧驾驭,反而可能成为最致命的弱点。
卡卡西轻轻叹了口气,那只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无奈,也有对过往的反思。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说到底,这恐怕还是要追溯到三代目大人的决策。为了确保人柱力,尤其是九尾人柱力的‘稳定’和‘可控’,他从一开始就对鸣人采取了……那种近乎放养又暗中限制的措施。结果就是,无论是忍者最基础的系统训练,还是正确的思想引导,乃至性格的沉稳塑造……鸣人都缺失了太多,太多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现在想要从头弥补,打牢这些本应在童年和少年时期就奠定好的根基……只怕是难如登天,几乎无法弥补了。”
这番话如同点燃了导火索,纲手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毫不客气地厉声斥责:
“那个鼠目寸光的老东西!只顾着眼前的所谓‘稳定’,却毁了一个孩子最好的成长时机!他根本不懂,也无法想象一个真正强大、内心健全的人柱力能带来什么!愚蠢!短视!”
她的怒斥在包间内回荡,带着对过往政策的彻底否定,也带着对鸣人所受不公的愤懑。自来也张了张嘴,想要为已故的老师辩解几句,可看着鸣人那依旧低垂的脑袋,回想起他缺失的童年和如今根基不稳的现状,那些辩解的话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哽在了喉咙里。
就在卡卡西的叹息和纲手的怒意让气氛再次陷入低沉时,佐助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在黑暗中投入一丝微光:
“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他看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鸣人身上,分析道:
“鸣人的情况很特殊。除了三代目的政策影响之外,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就是他体内九尾查克拉的长期侵蚀和干扰。”
佐助的语调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那股充满负面情绪的查克拉,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的情绪和查克拉控制,这无疑加大了他打牢基础、稳定心性的难度。”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一个更深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念头悄然划过:
(佐助\/钟明内心:何止是三代和九尾……这黄毛吊车尾的麻烦根源,更深层里,恐怕还要算上那位不断转世、刻印在血脉灵魂里的因陀罗兄长——阿修罗查克拉的影响吧。)
那份源自六道仙人大儿子,代表着“爱”与“集体”却同样潜藏着偏执与巨大能量的传承,或许才是真正让鸣人性格如此“一根筋”、容易冲动,并且与九尾关系如此纠结的深层原因之一。只是这个真相,远比九尾和三代的影响更加惊世骇俗,此刻绝非提及的时机。
纲手听到佐助说可能有办法,立刻追问道:“哦?你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吗?”
佐助沉吟片刻,回答道:“或许……我可以尝试暂时压制甚至一定程度上隔绝九尾查克拉对鸣人精神和查克拉系统的持续性侵蚀和干扰。如果能消除这个最大的干扰源,那么……”
他看向鸣人,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尤其是鸣人自己都愣住的办法:
“让他卸下所有负担,重新回到忍者学校,从最基础的查克拉控制、体术、理论知识和战术思维开始,系统地、踏实地重新学习,打牢根基。”
“什么?!回学校?!”
鸣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刚才的消沉被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冲散。他挥舞着手臂,脸涨得通红,大声反对:
“我不要!绝对不要!我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忍者了,还让我回去和那些流着鼻涕的小鬼头一起上课?!这太丢人了!我死也不要!”
让他回去和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一起练习爬树踩水?学习手里剑投掷的基本姿势?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觉得无地自容,比刚才被佐助碾压还要难以接受。
纲手凤目一瞪,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事由不得你胡闹!不单是你,”她目光一转,瞥向一旁正暗自庆幸躲过一劫的自来也,“自来也,你也得给我滚回学校重新学习!连基本现状都搞不清楚,你这三忍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自来也脸色瞬间大变,像是生吞了一只苦无,哀嚎道:“纲手!不要啊!我好歹也是名震忍界的蛤蟆仙人,和三忍之一!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求你了,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他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状,哪还有半点先前质疑佐助时的气势。
看着自来也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卡卡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立刻用咳嗽掩饰了过去。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算了,纲手大人。让他们两个直接回学校,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这样吧,”他指了指自己和鸣人、自来也,“就由我来单独辅导他们好了。毕竟,现在通用的新教材大部分是我主持编写的,而且我现在也兼任着忍者学校的校长,对他们的‘学业’进度负责,倒也名正言顺。”
小樱也连忙帮腔,拉着纲手的袖子轻轻晃了晃,软语求情:“是啊,纲手老师。让卡卡西老师单独辅导他们,效果应该会更好,也能照顾到自来也大人的……嗯,颜面。”
纲手看着卡卡西,又瞪了一眼苦着脸的自来也和一脸不情愿的鸣人,沉吟片刻,终于松口:“好吧,既然卡卡西你这么说了……那就交给你了。”
但她随即又补充了一句,目光锐利地看向一直安静坐着的佐助:
“不过,监督他们学习进度,以及确保某些人(目光扫过自来也)不会偷奸耍滑、中途开溜的任务,就交给佐助你了。给我盯紧点!”
突然被点名的佐助微微一怔,随即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纲手大人。”
自来也和鸣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一个卡卡西老师就够严格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实力碾压、铁面无私的佐助当“监工”……这“补习”的日子,怕是暗无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