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径直来到火影办公室,推门而入时,只见纲手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之后,额前的金色发丝垂落,眉宇间带着一丝处理公务带来的疲惫。听到脚步声,她抬起眼,看到是佐助,便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惯常的直接:“什么事?”
佐助走到办公桌前,言简意赅地汇报,语气平静无波:“关于晓组织的飞段,我已经初步‘说服’了他。”他刻意强调了“说服”二字,其中含义不言自明,“他现在有强烈的意愿,想要弄清楚自己不死之身的根源和弱点,并且愿意为此……主动配合我们的研究。”
“什么?!”纲手猛地从厚重的文件堆里抬起头,动作之大让椅子都向后滑了半寸。她碧色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如同发现稀有矿脉般的惊人光彩,之前笼罩在脸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顶尖匠人见到绝世材料般的狂喜和浓厚到极致的探究欲,“你说服了那个油盐不进的疯子?!他愿意配合人体试验?!”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了几分。
对她这位屹立于医疗忍术顶点的专家而言,飞段那完全违背生命常理、连心脏被摧毁都能迅速复原的不死之身,本身就是一座充满无穷奥秘、亟待挖掘的终极宝库!以往这只是存在于情报卷轴和战场传闻中的虚幻研究对象,如今竟然有机会亲手进行活体、近距离、可持续的观察和实验,这诱惑力实在太过巨大,足以让任何一位研究者为之疯狂!
她激动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泼溅而出:“好!太好了!这小子……不,佐助,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她看向佐助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如果能弄清楚他那不死之身的能量运行机制、细胞再生原理以及对伤害的绝对抗性,对于生命能量的本质研究、创伤快速愈合、甚至对于整个医疗忍术体系,都可能带来颠覆性的突破!”
她已经开始在脑海中飞速构思一系列详尽的实验计划、数据采集流程以及万无一失的安保措施了。一个自愿配合的、拥有近乎完美不死特性的“顶级实验素材”,其价值简直无可估量!这甚至可能成为她任期内在医疗忍术领域取得里程碑式成就的关键!
佐助见纲手对飞段配合研究一事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便顺势提出了另一个早已想好的条件,语气依旧保持着平静:
“作为让他心甘情愿配合的交换条件之一,我答应了他,允许他在木叶的严格监管之下,有限度地传播他的……‘邪神教’。”
他看到纲手英气的眉头立刻蹙起,脸上浮现出“这怎么行”的神色,立刻不慌不忙地补充道,精准地打消她的顾虑: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伊鲁卡老师去协助他,彻底重写教义。”他刻意强调了伊鲁卡的作用,“会将核心从原本血腥的杀戮与献祭,彻底扭转向他所能理解的、类似于‘净化世间罪业’、‘维护秩序平衡’之类的方向,确保其内容和宣传口径,绝对不会对村子的稳定和风气造成任何实质危害。”
纲手听到有伊鲁卡亲自去把关,紧蹙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她对伊鲁卡的稳重、耐心以及那份能将火之意志阐述得深入人心、逻辑严谨的文笔很有信心。她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许多:“嗯,有伊鲁卡盯着,把控住核心思想,那就没问题。”她略一思忖,觉得既然答应了对方,场面上的事情总要做一做,便询问道:“既然答应了,形式还是要走。要不要在村子边缘给他划块偏僻点的地,弄个小教堂什么的?”她觉得这算是比较常规的处理方式。
佐助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随口道,带着点敷衍:“这简单。村子随便找个闲置的、偏僻点的仓库或者旧屋子给他用用就行了,没必要大动干戈,浪费资源。”
纲手闻言,反而觉得这样太过敷衍和寒酸。毕竟对方现在算是“自愿的重要研究素材”,而且背后还牵扯到佐助与晓组织核心成员之间那复杂难言的关系,太过怠慢反而可能横生枝节。她摆了摆手,带着一种“要么不做,要做就稍微像样点”的豪气,直接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佐助:
“那也太寒酸了!既然要弄,就稍微弄得像样一点,至少表面上过得去,免得落人口实,说我们木叶言而无信或是太过小气。”她直接拍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选址、修建或者改造,具体规格和样式,都由你决定。”她顿了顿,很是自然地把经费问题抛了出去,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需要用到的经费,你直接去找日向族长审批就行,就说是我批准的。”
她这顺手就把皮球和账单踢给了以财力雄厚着称的日向家,显然深知日向一族在这种“关乎村子形象与合作诚意”的事务上,向来比较配合,也出得起这笔钱。
佐助对此安排并无异议,这本就在他预料之中,便干脆地应道:“是,我明白了。”
如此一来,安抚飞段、为其建立一个“合规”且受控的传教据点的事情也定了下来,还顺手给不差钱的日向家找了个为村子“建设”做贡献的“赞助”项目。纲手满意地靠回椅背,觉得这笔“交易”相当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