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天外之人’降临于此。”佐助的语调陡然变得如同吟游诗人在传唱远古史诗般庄重而悠远,“她种下了名为‘神树’的奇异存在,带来了‘查克拉’这种前所未有、超乎想象的神奇力量。她凭借这绝对的力量,建立了第一个统一的、笼罩整个大地的庞大国度,被世人尊为‘始祖’。”
纲手的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缩,仅仅是这个开端,就已经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她固有的世界观上。
“而那位开创忍宗,被后世所有忍者尊为忍术始祖的六道仙人,”佐助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确保每一个字都如同刻印般落入纲手耳中,“便是那位来自天外的‘始祖’的……长子。”
这简短至极的话语,却蕴含着堪比S级禁术的冲击力,如同九天惊雷,在纲手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查克拉并非与世界一同诞生?忍者力量的源头并非自然演化?甚至那被神化的六道仙人,其血脉根源竟指向天外?这与她自幼熟读的历史记载、与整个忍界口耳相传的神话起源,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
佐助的话像是一块巨大的陨石,投入纲手那本已因之前讨论而波澜起伏的心湖,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天外之人?神树?查克拉的起源竟如此……如此不可思议?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冲击力彻底颠覆了她数十年建立起来的所有认知体系。她感觉脚下的历史地基,正从之前讨论的“一国一村”制度层面,再次不可逆转地向下崩塌、陷落,直坠向一个更加幽深、更加光怪陆离、完全未知的时空深渊。
“等、等等……”纲手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那股因信息过于荒诞和冲击而产生的强烈眩晕感,“你……你这些惊天动地的说法,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太……”
她想脱口而出“荒谬”,但目光触及佐助那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深邃得如同古井的眼神时,那两个字又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无法吐出。他的神情太过笃定,太过沉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自然、不容置疑的真理,这种绝对的自信反而让她内心更加混乱不堪,一时之间,竟完全分不清此刻听到的,究竟是足以颠覆忍界的惊世骇俗之秘,还是另一个精心编织、意图不明的宏大神话。
佐助对于纲手这剧烈的震惊和本能的质疑似乎早已预料。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关于信息来源的迫切问题,而是轻轻抬起手,做了一个微妙而沉稳的、向下缓缓按压的手势,仿佛一位稳坐钓鱼台的智者,要将空气中因真相冲击而躁动不安的因子一一抚平。
“信息的来源,我们暂且放在一边。”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话题走向的强大力量,“现在,让我们先专注于将问题本身的来龙去脉理顺。”
他的目光沉静而有力地注视着纲手,像是在帮助她从那纷繁复杂、真假难辨的信息碎片风暴中抽离出来,牢牢抓住那最核心、最关键的脉络。
“关键在于,理解‘力量’本身的来源,以及这来源是如何一步步地、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塑造了我们眼前这个世界的全部历史。从‘天外’带来的查克拉,到六道仙人创立以‘连接’为核心的忍宗,再到后来忍宗分裂、演变为战国时代的家族纷争,最后到初代火影整合家族、建立‘一国一村’的现代格局……这并非一个个孤立的历史事件,而是一条环环相扣、因果相继的、完整的历史链条。”
他刻意在此处停顿,给予纲手宝贵的时间去努力消化这个骤然变得无比宏大、甚至有些骇人的历史视角。
“只有当我们看清了这条完整的、源自世界之外的因果链条,我们才能真正地、从根本上理解,我们木叶、乃至整个忍界此刻所面对的种种‘问题’,其最初的根源,究竟深埋在何处。否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在问题的末端修修补补,如同愚蠢的渔夫,只知道拼命舀干船舱里的河水,却从未想过,要去找到并堵塞船底那个不断进水的源头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