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正如最耐心的猎人,静静地潜伏在暗处,等待着在下……发出那代表‘行动成功’、可以让他们出来收拾残局、攫取胜利果实的最终信号呢。”
大蛇丸这番如同最终审判般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根沉重的稻草,彻底压垮了所有的伪装与侥幸,将木叶高层内部那早已腐烂不堪、为了权力不惜引狼入室、甚至同室操戈的残酷真相,血淋淋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仅三代火影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死灰,身体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连结界外那些能听到对话的暗部们,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仿佛连血液都要被冻结。木叶赖以存在的信任与团结的根基,在这一刻,清晰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的哀鸣。
结界之内,远处的喧嚣与近处的死寂形成了诡异的反差。大蛇丸微微侧首,金色的竖瞳仿佛能穿透结界的阻隔,清晰地捕捉到从日向、猿飞、志村等木叶豪门族地方向传来的、愈演愈烈的爆炸轰鸣、兵刃交击的锐响、以及那夹杂在其中的、绝望而痛苦的哀嚎。
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陶醉神情。他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仿佛在聆听一曲由毁灭与死亡谱写的交响乐。鼻翼轻轻翕动,似乎能隔着遥远的距离,嗅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他的脑海中,几乎可以清晰地勾勒出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家族族地内,此刻是怎样一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烈景象。那些自诩高贵的血脉,正在他一手导演的混乱中,如同草芥般被收割。
(破坏到这种程度……将木叶引以为傲的家族体系彻底撕裂,内部的肮脏与腐朽暴露无遗……)大蛇丸心中暗忖,(做到这个地步,那位与我合作的宇智波佐助大人……应该会感到满意了吧?)
想到与佐助之间那充满未知与诱惑的约定,想到未来可能获得的、远超他目前所能想象的关于力量与永生的奥秘,大蛇丸的心中便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愉悦,嘴角那抹陶醉的笑容愈发扩大。
他重新睁开眼,目光转向脸色铁青、气息不稳的三代火影,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真是令人感慨啊……想不到曾经威震忍界的木叶隐村,如今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区区一只失控的尾兽,就能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一筹莫展,焦头烂额。”
他故意用上了怀念的语气,但那怀念中却淬着最恶毒的讽刺:
“唉……倘若……木叶白牙旗木朔茂尚在,他那无所不断的刀锋,或许能斩开守鹤的沙之防御?倘若……金色闪光波风水门和他的妻子,那位强大的漩涡一族后裔玖辛奈还在,以他们的飞雷神与封印术,想必能轻易制服暴走的尾兽,稳定局势吧?”
大蛇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仿佛发现惊天秘密般的“恍然大悟”,以及极致残忍的“感激”:
“啊!我明白了!正是因为他们都‘意外’地不在了,在下的计划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如此说来……我大蛇丸今日能站在这里,还真要好好地感谢三代大人您啊!感谢您……替我们除掉了这些碍事的绊脚石!哈哈哈哈——!!”
他再也抑制不住那扭曲的快意,发出了放肆而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结界内回荡,充满了对三代执政生涯最彻底、最无情的否定与践踏!
“你……你……噗——!”
本就因连番打击、真相揭露而心神激荡、羞愤交加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听到大蛇丸这将他一生功绩彻底抹杀、将他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诛心之言,尤其是那直指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痛处与愧疚的嘲讽,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他指着大蛇丸,手指剧烈颤抖,想要怒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急怒攻心,猛地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鲜血溅落在他白色的战斗铠甲和前襟上,触目惊心。这位执掌木叶数十年的老人,身形踉跄了一下,气息瞬间萎靡了数分,仿佛这一口血,将他最后的精神气也一同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