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口吐白沫、被医疗班迅速抬下去的牙,又看了看站在擂台上、似乎自己也有点懵、挠着头嘿嘿傻笑的鸣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荒谬感。
(居……居然真的赢了?)
(用……用那种方式?)
(这算什么啊?!)
各种复杂的目光聚焦在鸣人身上,让他成为了全场最“亮眼”的焦点。
被抬下去经过雏田身边时,牙艰难地恢复了一丝意识,他强忍着眩晕和恶心(生理和心理上的),一把抓住雏田的衣袖,用尽最后的力气,无比严肃地叮嘱道:“雏……雏田……听好了……如果……如果抽到砂隐那个背葫芦的怪物……或者……或者我们木叶的日向宁次……千万不要犹豫……立刻……马上弃权!认输!绝对……绝对不能和他们打!听到没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怕和前所未有的凝重,显然是亲身经历(或者说遭受)了我爱罗和宁次之前战斗时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后,得出的血泪教训。
雏田看着牙这副惨状和严肃的表情,小脸吓得煞白,怯生生地用力点头:“我……我知道了,牙君……”
这时,月光疾风已经勉强平复了心情(和胃部),再次看向电子屏幕:“咳咳……接下来,进行下一场抽签。”
剩余的名字开始滚动:宇智波佐助,日向雏田、日向宁次、洛克李、我爱罗、托斯·砧,,,
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雏田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祈祷着千万不要遇到那两个人。
屏幕定格。
【日向雏田】vs【日向宁次】
“!”夕日红老师看到这个结果,脸色瞬间一变,不由得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对雏田的担忧。(怎么会是宁次!)
她知道宁次对宗家的憎恨,更清楚宁次那远超同龄人的实力。雏田虽然最近有所进步,性格也坚强了一些,但面对被誉为日向一族天才的宁次,几乎没有任何胜算,而且……很可能会有危险!
看台上的日向宁次,看到对手是雏田,那双白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宗家的大小姐……终于让我在正式场合遇到你了。)
雏田看到对手名字的瞬间,小脸变得更加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牙的警告和宁次哥哥那冰冷的眼神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月光疾风看着这对同族兄妹,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但还是宣布道:“请双方选手上场。”
宁次冷哼一声,如同高傲的鹤,一步步沉稳地走向擂台。
而雏田,则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低着头,手指绞得发白,脚步迟疑地、一步步地挪向擂台,仿佛走向的不是比试场,而是刑场。
擂台之上,日向宁次与日向雏田相对而立。气氛与之前的任何一场比赛都截然不同,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冰冷。
雏田看着对面眼神冰冷的宁次,鼓起巨大的勇气,用细若蚊蚋、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怯生生地开口道:“宁……宁次哥哥……”
这一声“哥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在看台上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哥哥?!”鸣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看宁次,又看看雏田,脑袋上仿佛冒出了无数问号,“他们……他们是兄妹吗?长得一点也不像啊!而且气氛好奇怪!”
站在他旁边的卡卡西叹了口气,用书本稍微挡着脸,低声解释道:“鸣人,日向一族是木叶最古老的名门之一,他们的家族结构……比较复杂。简单来说,日向家族分为‘宗家’和‘分家’。”
“宗家和分家?”鸣人还是一脸懵。
“嗯。”卡卡西继续解释道,“宗家是家族的主干,继承着日向一族最核心的秘传和地位。而分家,则是宗家的守护者,或者说……附庸。分家之人从三岁起,就要被刻上名为‘笼中鸟’的咒印,这个咒印不仅限制了白眼的完全能力,更重要的是,宗家可以随时通过咒印破坏分家之人的大脑,以确保分家绝对服从,并且即使分家之人死亡,其白眼也不会被外人得到。”
鸣人听得目瞪口呆:“怎……怎么这样?!太不公平了吧!”
“是啊,很不公平。”卡卡西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沉重,“而宁次,就是分家出身的孩子。但他偏偏又是日向一族罕见的天才,天赋极高。而雏田,则是宗家的大小姐。”
卡卡西的目光投向擂台上那娇小颤抖的身影和那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少年。
“所以,这场比试,不仅仅是同族之间的较量。某种程度上,更是积怨已久的分家与宗家之间矛盾的一次爆发。宁次对宗家……尤其是对雏田大小姐,恐怕抱有极大的怨恨和不平。”
鸣人听完,碧蓝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他看着台下雏田那害怕的样子,又看向宁次那副仿佛看待仇人般的冰冷眼神,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什么狗屁宗家分家!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
(宁次那家伙……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雏田!雏田她又没做错什么!)
擂台之上,空气仿佛凝固。宁次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尖针,毫不留情地刺向雏田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你弃权吧。”宁次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太善良了,善良到渴望和平而逃避一切纷争。你总是下意识地迎合别人的想法,对自己毫无自信,一直怀抱着可笑的自卑感。在我看来,你安安稳稳地当一辈子下忍就足够了。”
他那双白眼仿佛能洞穿人心,继续无情地剖析着:“不过,中忍考试必须三人一组才能报名。你参加考试,根本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只不过是因为无法拒绝牙的邀请才来的,不是吗?承认吧,宗家的大小姐。”
面对宁次如同刀锋般的言语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白眼,雏田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但她却用力地摇了摇头,用虽然细微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反驳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参加考试……是……是因为我自己想要改变!我想要改变这样软弱的自己!”
宁次闻言,发出一声更加冰冷的嗤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宿命论的绝望:
“改变?别天真了。人是无法改变的!吊车尾、精英、天才……这些词语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同的!头脑、实力、性格、样貌……所有的一切,从出生起就被决定好了价值!就像我是分家,你是宗家,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的白眼死死盯着雏田,试图施加最后的心理压力:“我的白眼已经看透了一切!你现在的‘坚定’不过是逞强!你的内心一定在疯狂地想要逃跑吧!承认吧!”
就在这时,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个无比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压抑!
“喂!那个臭屁白眼男!!”鸣人扒着栏杆,气得满脸通红,对着宁次大吼道:“少在那里自以为是地评判别人的内心了!你这混蛋!雏田!不要听他的!把那个瞧不起人的家伙干掉!!”
鸣人这突如其来的打气(或者说捣乱),如同一声惊雷,反而奇异地驱散了一些笼罩在雏田心头的阴霾和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从鸣人的话语中汲取了莫大的勇气,原本剧烈颤抖的身体渐渐平稳下来。她缓缓抬起头,虽然脸颊依旧泛红,眼神却不再躲闪,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直视着宁次那双冰冷的白眼。
她摆出了日向流柔拳的起手式,声音虽然依旧不大,却清晰地说道:“宁次哥哥……请指教!”
月光疾风见状,立刻宣布:“比赛开始!”
宁次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更深的冰冷和怒意所取代:“冥顽不灵!那就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何为无法逾越的差距!”
擂台之上,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日向宁次无愧于天才之名,他的柔拳法如同行云流水,精准而狠辣。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命中雏田的穴道,截断她的查克拉流动。雏田的攻势在他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她的柔拳仿佛孩童的嬉戏,被宁次轻易看穿并瓦解。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不断响起,雏田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顽强地爬起来,但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看台上的众人都被这残酷而精准的体术对决所震惊。
“好……好厉害的体术!每一次攻击好像都打在了关键点上!”有下忍惊叹道。
卡卡西面色凝重地解释道:“日向一族的柔拳,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拳法。人体周身据说有361个查克拉穴道。柔拳可以通过直接的物理打击,将查克拉打入敌人体内,从而损伤对手的经络和内脏,甚至直接封锁穴道,让对手无法提炼或使用查克拉。是一种从内部进行破坏的高阶体术。”
鸣人听得似懂非懂,但看到雏田不断被打倒,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那雏田她不是很危险吗?!可恶!”
擂台上,宁次再次精准的一掌,将摇摇欲坠的雏田击倒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艰难喘息的雏田,冰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雏田小姐,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无法改变的差距。也是精英与吊车尾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这就是现实。”
他仿佛再次用白眼窥探着雏田的内心,无情地说道:“在你嘴上说着‘不想逃避’的时候,你的内心其实已经在后悔了吧?感受到这令人绝望的差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