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细读其罪状,心头一震:死在其手下的无辜之人,竟逾数百!不仅活人遭害,连游荡的好鬼、弱小的精怪也未能幸免。
“你这些罪行,哪怕只算十分之一,也足够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秦渊眸光冷峻。
虽知石坚也曾缉拿恶灵,但每一次作恶,需百倍善举方能赎清。
而此人行善寥寥,作恶如潮,积攒的功德早已消耗殆尽,如今只剩满纸血债。
“茅山弟子石坚,年龄六十五,罪录一千五百二十二条,功德:零。”
秦渊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锤,敲在众人耳中。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紧接着,九叔猛地抬头,声音发颤:“一千多条罪状?师父曾言,杀一人记十罪……这家伙,岂不是相当于屠戮近千性命!?”
“啊——!这等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谁能想到,我茅山门中地位最高的大师兄,竟会是这般十恶不赦之徒!”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
在场所有人皆已怒不可遏,心头如燃烈火。
然而他们尚未意识到,还有一人未曾接受审判。
秦渊再次将石少坚的名字写入卷册之中。
“茅山弟子,石少坚,年龄二十二,罪状两千五百一十条,功德:无。”
他语气平淡地宣读出这些字句,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寻常事。
可此言一出,四周的茅山道士们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年纪轻轻便累积如此滔天罪业,早已远超堕入十八层地狱的底线。
就连石坚本人,在听到自己与儿子竟背负如此多的罪责时,也不由得心神巨震。
但当他回想起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才惊觉自己早已偏离正道——曾经一心追寻天理大道的修行者,不知何时起,竟一步步沦为今日这副模样。
话音落下,秦渊缓缓合上那本《罚恶卷》。
刹那间,卷轴化作缕缕清冷幽气,悄然消散于虚空之中。
包括九叔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松,仿佛压在身上的无形重担被尽数卸下。
众人纷纷起身,神情肃穆。
虽然谁也没亲眼见过那传说中的《罚恶卷》,却无一人怀疑它未曾降临。
方才那一股源自天地的威压,比任何实物都更令人信服。
“石坚,你还有何话说?”秦渊平静地走到他面前。
被银一所制的石坚,此刻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
“没想到啊……林九,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石坚嘴角扭曲,发出阴森冷笑。
“徒弟品性如何,全看师长教导。
以你这般心性,哪怕石少坚天赋盖世,落在你手里,也只会被教成魔头。”秦渊冷冷回应,话语如刀,直刺人心。
这话听在九叔耳中,如同甘露润心,让他在众同门面前,腰杆都不由挺直了几分。
“你这小子,牙尖嘴利,我斗不过你。
事到如今,生死予夺还不是由你做主?可别忘了,我终究是你师伯!你是晚辈,若敢以下犯上,便是忤逆宗门、背叛师门!只要我仍是茅山首席大弟子一日,你就永远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哈哈哈哈!”
石坚仰头狂笑,笑声阴寒刺骨,整个义庄都在这癫狂的声浪中微微震颤。
连九叔也不禁皱眉。
这正是他先前执意要请动宗门高层的原因——即便他有能耐当场诛杀这对父子,但“弑兄”之名,终究难以承受,传出去也是门派污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