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语气平静,心念微动间,大力便缓缓将两人放倒在地。
九叔见状急忙从怀中取出秦渊赠予的疗伤傀儡,准备施救。
“师父,先别忙。”秦渊却出声制止,“等我说完再动手也不迟,他们暂时无性命之忧。”
九叔闻言眉头微蹙,虽心有疑虑,但向来信服秦渊所言,只得收回傀儡。
“你大师伯和大师兄……究竟出了何事?”
他沉声问道,眼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事情是这样的。”
秦渊缓缓道来,将前因后果一一陈述。
自然,红衣厉鬼乃是受他暗中指使之事,被他轻描淡写地略过不提。
当听到石坚竟欲杀人灭口,清除所有目击者时,九叔眉心紧锁;待再得知二人竟吞食妖丹、修习禁术以求速成,更是面色铁青。
“真是没想到……当年大师伯未能继任阴差之位,旁人便传言他涉猎邪法,我与几位师弟却不肯信。
如今看来,哪里只是走火入魔,简直是背弃道义、泯灭良知!”
九叔长叹一声,语气中难掩痛心。
这类事一旦揭发,牵连极广。
门中弟子各有交情,亲疏有别,若真清算起来,恐怕会掀起一场同门相争的风波。
他有交好的师兄弟,石坚亦然。
届时对立成势,谁都不好收场。
“徒儿,依你之见,眼下最妥当的处置方式是什么?”
九叔看向秦渊,神色复杂。
他知道,若是秦渊自己做主,大可雷霆手段一了百了。
可他身为长辈,必须顾全大局。
“依我看,唯有召集诸位师叔与掌门共议此事,方能定夺。”
九叔苦笑摇头,终究还是绕回了老路——请人。
“一切由师父决断。”
秦渊淡淡回应,心中却清楚:这两人即便今日不死,也注定难逃一劫。
“走吧。”
九叔轻叹一声,转身领着秦渊走向祠堂。
不多时,法坛设好,黄符铺展。
九叔取笔蘸朱砂,在符纸上写下密语。
并未明言审判之事,只借“驱邪除祟”之名,召集附近同门前来会合,待人到齐后再揭晓实情。
他立于祖师神像前,恭敬行礼,三跪九叩后,将符纸投入香炉。
“轰——”
刹那间,神像剧烈震颤,地面隐隐波动,仿佛有股神秘之力自地下奔涌而出。
秦渊开启阴阳眼,只见一道太极虚影倏然浮现,旋即没入虚空深处。
他的视线随之穿越界限,竟一路抵达地府边缘。
“原来如此……人世与幽冥本有隐秘通道,信息借祖师之力传入地府,再由其通达四方。
这哪是什么古法,分明就是茅山版的传讯灵网!”
秦渊心中啧啧称奇,暗叹这传承之术远比想象中玄妙。
“好了,消息已送出。”
九叔望着炉中灰烬,神情凝重,“不过最近的师兄弟,也要一两天才能赶到。
至于掌门是否亲临……就看天意了。”
他们这一代的弟子人数并不少,只要到场超过十人,便足以召开决议会议!
不过最理想的状况,当然还是掌门师祖亲自前来。
即便不来,他也有决断之权——虽然他在同辈中排行第九,却是这一代唯一得授祖师拂尘真传之人,更是除大师兄石坚外,唯一踏入地师六重天以上的弟子。
因此,在这一辈当中,他的分量无疑是首屈一指的。
原着中他之所以将主导之位让给石坚,不过是因有所求,加上对方终究是自己师兄罢了。
所以,若证据确凿,他完全有权代为向地府祖师请示,决定是否对石坚父子执行最终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