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桑铎·克里冈的效忠(1 / 2)

清晨。

整个君临城还在亢奋的余韵中颤抖。

昨晚那场血腥的决斗,那场疯狂的虐杀,就像一剂最猛烈的椿药,注入了这座古老城市的血脉之中。

跳蚤窝的酒馆里,赌徒们为猎狗的惊天逆转而狂欢。

贵族们的府邸里,夫人们一边心有余悸地描述着国王的残暴,一边又为那份原始的暴力而面红耳赤。

血与火,永远是这座城市最钟爱和永恒的主题。

他们为此一夜未睡。

红堡的学士塔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马尿、罂·粟花奶和草药混合的味道。

桑铎·克里冈躺在床上。

他浑身缠满了绷带,像一具木乃伊。

他的左肩被魔山重创,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

最严重的是那些被格雷果投掷火焰灼烧的创口。

学士们用尽了各种药膏,最终还是得出结论。

只能静养。

可桑铎毫不在意。

他的身体在剧痛,灵魂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报仇了!

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无视了身体的痛苦,让他整个人的灵魂都在升华。

这种感觉,比干了一万个女支女都爽!

桑铎闭着眼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决斗的每一个细节。

他记得自己被火海包围时的恐惧,那种深入骨髓、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无力感。

也记得那个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的声音。

正是因为那个声音,才将他从长达二十年的梦魇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更记得,在魔山一只手扼住他咽喉,即将拧断他脖子的最后瞬间,一股极致的寒意从他的后颈炸开。

这让他的脖子变得比寒铁还要坚硬。

那绝不是七神。

桑铎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七个高高在上的东西,除了给人们虚假的希望外,什么都做不了。

更何况,他也不信那玩意儿。

那是林恩大人。

一定是林恩。

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地坐在高台之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

桑铎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充满了暴戾与不屑的灰色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清明。

他这一生,都在被人当成狗。

他的父亲,他的兄长,兰尼斯特家的人,还有那个金发的小杂种乔佛里……

他们喂养他,驱使他,然后用他来撕咬敌人,用他来满足他们那点可怜的虚荣心,以及充当那些贵人的遮羞布。

可是为了生存,他又不得不做一些恃强凌弱的事情。

他恨他们,更恨自己。

自己做的那些破事,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至于林恩大人。

他不是傻子,林恩也在利用自己,但林恩给了自己复仇的机会。

他给了自己直面恐惧的勇气。

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自己的命。

这份恩情,比绝境长城还要高!

桑铎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爵士,您需要休息!”

一旁的学士学徒连忙上前阻止。

“滚开!”

桑铎一把推开了他。

他忍着全身骨头都要散架的剧痛,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撑着床沿,一点一点地挪下了床。

他从旁边的衣架上扯下一件斗篷,胡乱地披在身上,遮住那身可笑的绷带。

然后,桑铎一瘸一拐,却又无比坚定地走出了学士塔。

他要去见林恩。

现在,立刻,马上。

……

首相塔的书房里。

林恩正站在那副巨大的维斯特洛地图前,手指轻轻地在谷地的鹰巢城上摩挲着。

莱莎知道小指头的死讯后,这个愚蠢的女人一定会彻底疯狂。

劳勃的暴虐,奈德的觉醒,谷地的威胁……

君临的棋盘,因为他这只蝴蝶的翅膀煽动,已经彻底乱了。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原来这是小指头的“工作”,现在,他不得不亲手做这些事。

“咚,咚。”

一阵沉重而又压抑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桑铎·克里冈。

他披着斗篷,低着头。

他每走一步,地板都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他走到书房中央,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