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塔城传来好消息,柳氏与苏舟已顺利接手“醉仙居”,正紧锣密鼓地按照苏家的模式进行改造,不日即可重新开业。北边的商旗初立,家族内部又迎来另一桩大事——苏云即将启程,前往京都参加院试。
科举之路,关乎苏家未来在朝堂的根基,尤其是如今苏新、苏景、苏寒皆已从军,苏云肩上的期望更重。此去京都,路途遥远,人心叵测,安危乃是头等大事。陆谨言虽文武双全,但毕竟独木难支。
夜色深沉,苏浅浅再次踏入了那座隐藏在码头区废弃仓库下的“血笼”。
与往日不同,她今夜并非来看搏杀,而是来“选材”。她站在悬空的包厢内,厚重的帘幕只掀开一道缝隙,冰冷的目光如同精准的尺子,扫过下方每一个在血腥搏杀中挣扎、咆哮的身影。她要找的,不是一般的悍卒,而是真正适合远行护卫、能在关键时刻以命相搏的“死士”。
血刃如同影子般立在她身后,无需多言,他已明白苏浅浅的来意。
很快,苏浅浅的目光锁定在两个人身上。
第一个,代号“残狼”。此人身材不算最高大,但肌肉线条犹如铁铸,动作迅捷如风,更可怕的是他那双眼睛,充斥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残忍与疯狂。他的对手往往不是被击败,而是被那种如同野兽般不死不休的气势彻底摧垮意志。此刻,他正用一记刁钻狠辣的膝撞,直接将对手的胸骨撞得凹陷下去,对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昏死过去。残狼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对杀戮的漠然。
第二个,代号“哑奴”。他沉默得如同石头,甚至很少主动攻击,但每一个试图攻击他的人,都会在瞬间遭到最简洁、最有效的反击——关节错位、韧带撕裂,手段精准而老辣,仿佛一台毫无感情的破坏机器。他不在乎胜负,只在乎清除威胁。一场混战中,他独自站在角落,三个围攻他的壮汉已倒地不起,痛苦呻吟,而他只是静静站着,呼吸都未曾紊乱,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这种深沉的、内敛的狠戾,比残狼的外露疯狂更令人心悸。
“就他们两个。”苏浅浅放下帘幕,语气不容置疑。
血刃点头,立刻下去安排。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残狼和哑奴便被带到了苏浅浅面前。两人身上还带着擂台上的血腥气,残狼眼神凶戾地扫过苏浅浅,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野性;哑奴则垂着眼,如同没有生命的石块。
苏浅浅没有废话,直接释放出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与空间带来的无形压力:“给你们两条路。一,继续留在这里,直到某天横死台上。二,签下死契,跟我走,从此你们的命是我的,但我会给你们尊严、饱暖,和一个值得效死的理由。”
她目光如冰锥,刺向残狼:“你,残狼,我需要你的狠辣与不死不休,但不是对无辜者,而是对任何威胁到我五哥苏云安全的人。你可能做到?”
残狼与她对视片刻,竟觉得那目光比擂台上任何对手都更具压迫感,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嘶哑道:“有架打,有肉吃,护一个人?……成交。”
苏浅浅又看向哑奴:“你,哑奴,我需要你的沉默与精准,在我五哥身边,如影随形,防患于未然。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