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刘土豆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
肖雯雯却不管不顾,她的指尖在温热的血肉中摸索着,沾满了粘稠的鲜血沾满了粘稠的鲜血!同时,她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手腕,将那个能量彻底耗尽、屏幕漆黑的终端,狠狠按在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上!
以血为引!以生命能量为桥梁!强行激活最后的核心协议!
这是时空管理局管理员在绝境中最后的搏命手段!利用生命体的生物能量,短暂地、超负荷地激发终端底层应急能源!代价是——对提供生命能量的个体造成不可逆的创伤,甚至死亡!
“启动!最高权限!湮灭协议!目标锁定!”肖雯雯的声音嘶哑,如同泣血,每一个字都带着刘土豆生命的灼热!她沾满鲜血的手指死死按在终端冰冷的表面!
嗡——!!!
一道前所未有的、刺眼欲目的炽白色光芒,猛然从肖雯雯的手腕终端爆发开来!那光芒如此强烈,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仿佛一颗微型的太阳在她腕间炸裂!光芒中,无数细密的、如同实质的白色能量丝线,如同拥有生命般,无视物理阻隔,瞬间穿透空间,精准地缠绕、链接到那只刚刚抬起螯钳的“铁蜘蛛王”身上!也连接到周围所有还在活动的“铁蜘蛛”身上!
“铁蜘蛛”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被白色能量丝线缠绕的金属蜘蛛,动作瞬间定格!躯干上闪烁的红光、蓝光骤然熄灭!紧接着,在刘有田等人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这些冰冷的、带来死亡和恐惧的机械造物,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块,从核心开始,无声无息地化作最细微的、闪烁着白色星芒的粒子尘埃!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彻底的湮灭!
光芒散去。
雨后的冷风吹过死寂的坡地。
除了地上几滩冒着青烟的金属熔渣和那崩塌的墓穴洞口,所有的“铁蜘蛛”,包括那恐怖的“首领蜘蛛”,包括那恐怖的“首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
肖雯雯无力地跪倒在泥泞无力地跪倒在泥泞中,手腕上的终端彻底碎裂,碎片散落一地。她顾不上自己几乎被抽空的虚脱感,连滚爬爬地扑到刘土豆身边。
少年躺在血泊里,脸色惨白如纸,胸前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血泡,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沫。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土豆!土豆!看着我!撑住!”肖雯雯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地撕开他染血的褂子,拼命按压着那恐怖的贯穿伤,试图止住那汹涌的生命流逝。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双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如刀绞。
刘有田踉跄着扑过来,看到侄子惨状,老泪纵横:“土豆!我的娃啊!”柱子、二牛等人也围了上来,看着那也围了上来,看着那巨大的伤口,都倒吸冷气,面露绝望。这伤势,在这缺医少药的穷山沟,等于判了死刑!
“救他……必须救他……”肖雯雯喃喃自语,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摸向腰间那个不起眼的工具包。她猛地扯开包,在里面疯狂地翻找!那几本伪装的书,那几包营养剂被胡乱丢在泥里……终于,她摸到了那个伪装成“雪花膏”铁盒的小罐子!
皮肤消毒凝胶!这是她仅存的、来自未来的医疗物资!具备强效凝血、抗感染和初级组织修复功能!但面对如此严重的贯穿伤,效果微乎其微!最多只能延缓死亡!
她哆嗦着拧开盖子,透明的凝胶带着淡淡的药香。她将大坨的凝胶不要钱似的往刘土豆胸前背后两个恐怖的伤口里塞!凝胶接触到血肉,迅速形成一层透明的薄膜,涌出的鲜血肉眼可见地减缓了一些,但依旧在渗出!
“按住!用力按住伤口!”肖雯雯对旁边傻掉的柱子吼道,自己则飞快地吼道,自己则飞快地撕下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衣下摆,用尽最后力气,一圈圈紧紧地缠绕在刘土豆的胸口,进行最原始的压迫止血。
“有田叔!快“有田叔!快!找门板!抬他回去!快!”肖雯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个依旧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幽深洞口。手腕终端毁了,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感应没有消失。洞里的东西还在。它只是被暂时“震慑”了。危险,并未解除。
但现在,救刘土豆的命,高于一切!
夕阳将小沟村染上一层悲壮的金红。刘土豆被抬回了他家那间低矮的土坯房,安置在冰冷的土炕上。肖雯雯寸步不离,用光了所有的消毒凝胶,用所有的消毒凝胶,用最干净的布条反复更换包扎,甚至冒险用烧红的缝衣针(在火上燎过)缝合了部分撕裂的血管。没有麻醉,昏迷中的刘土豆在剧痛中无意识地抽搐着。
消息传开,整个小沟村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和恐慌。祖坟裂开爬出吃人铁蜘蛛,刘土豆为救肖老师差点被开膛破肚……这些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恐惧战胜了感激,许多村民看向知青点的眼神又变得躲闪和复杂,甚至有人私下嘀咕肖雯雯是“灾星”,带来了这些不祥之物。
肖雯媛无暇他顾。她守着刘土豆,每隔几分钟就探探他的鼻息,摸摸他冰冷的额头。伤口暂时没再大出血,但感染的高热如同跗骨之蛆,在跗骨之蛆,在当天深夜就凶猛袭来!刘土豆浑身滚烫,嘴唇干裂起泡,陷入深度昏迷,断断续续地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胡话,生命体征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刘有田红着眼睛,把家里仅有的半瓶劣质白酒都拿来给侄子擦身降温,但杯水车薪。土豆娘哭晕过去好几次。
“肖老师……土豆他……”刘有田看着气息奄奄的侄子,声音哽咽,充满了绝望。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只是摇头。这伤,神仙难救。
肖雯雯坐在土炕边,握着刘土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少年的手冰冷而粗糙。她看着他那张因高热而痛苦扭曲、却依旧带着少年稚气的脸,两天前他狂喜地喊着“俺及格了”的样子还在眼前。
了”的样子还在眼前。
不能放弃!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望向西北那片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蛰伏的荒坡。那幽深的洞口,那洞里的东西……危险,但也可能是唯一的希望!那东西能驱动那些机械蜘力,其核心必然蕴含着强大的蜘力,其核心必然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和精密的技术!如果能找到……如果能利用……
一个极其冒险、近乎疯狂的计划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
“有田叔,”肖雯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你信我吗?”
刘有田看着肖雯雯那双在油灯下亮得惊人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火焰。他想起了她跳粪坑救二牛,想起了她仙法般的光影,想起了她抬手灭“妖蛛”……他用力抹了把脸,声音嘶哑:“信!”
“看好土豆,等我回来!”肖雯雯不再多言,转身冲出了昏暗的屋子,身影迅速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向着那片吞噬了生命、也可能隐藏着生机的死亡之地,再次义无反顾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