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冷哼一声,接过话头:“微词?阻挠?大势所趋,岂是几只螳臂能挡的?百骑司和各地新任官员,正缺几个杀鸡儆猴的靶子!
秦王的《大唐民报》也已派发各州,宣讲新政,开启民智。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房玄龄摆摆手,稳定气氛:“震慑需有,但亦要讲究策略。眼下重中之重,是确保新政平稳推行,尤其是北疆互市和流求基地的物资人员调配,不能出任何岔子。据闻,流求那边,秦战将军催要工匠和建材的文书,一道紧过一道。”
杜如晦揉了揉太阳穴:“流求、朔方、幽州…到处都要人,要粮,要物资。兵部李尚书那边,关于筹备东征的预案,也快要递交上来了。
这千头万绪,都需我等仔细梳理,拿出章程,供陛下圣裁。”
值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见沙沙的翻书声和笔墨书写声。每个人都感到了肩上沉甸甸的担子,但也充满了参与开创盛世的激情。
这时,一名书吏匆匆入内,将一份密封的文书呈给房玄龄:“房相,朔方六百里加急,王玄策大人密奏。”
房玄龄神色一凛,立刻拆开火漆,快速浏览起来。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精光闪烁,将文书递给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传阅。
“王玄策奏报,西突厥统叶护可汗,似有反复之意,边境摩擦渐增。另外…吐谷浑慕容伏允,近期与吐蕃使者往来密切。”
杜如晦看完,眉头紧锁:“树欲静而风不止。东突厥未平,西线又起波澜。”
长孙无忌看完,沉吟道:“看来,陛下和秦王决定先行整顿内部,剪除佛门、震慑世家,确是未雨绸缪。若内部不稳,如何应对外患?”
马周年轻气盛,朗声道:“内部宵小,不足为虑!正好借此机会,一并清扫干净!待我大唐内部铁板一块,兵精粮足,届时,无论是西突厥还是吐谷浑,谁敢挑衅,便雷霆击之!”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情况有变,我等需尽快调整各方略优先级。
给流求、朔方的物资调配,要再加快!官员考核,尤其是边州官员,要更加严格!绝不能让内部问题,影响了对外大计!”
“是!”众人齐声应诺,值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而紧迫。
帝国机器,在以更高的效率运转,应对着内外交织的复杂局面。而风暴,似乎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