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当然舒服!”秦哲吐出一个烟圈,眼神深邃,“这东西,能解乏,能提神,能让人在烦闷的时候静下心来…甚至,能让人暂时忘记烦恼。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带着一丝警告:“这东西,有个毛病,叫‘上瘾’。一旦沾上了,就很难戒掉。一天不抽,浑身难受,抓心挠肝!所以…”
秦哲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盯着阿卜杜拉:“我让你卖这个,但不是卖给普通老百姓!他们赚点钱不容易,不能让他们把钱和命都耗在这上面!你的目标,是那些钱多得没处花、整天寻欢作乐的世家勋贵!是那些西域小国的王公贵族!是突厥、吐蕃那些部落的头人!明白吗?一两银子一根!爱买不买!咱们走的就是高端路线!奢侈品!”
阿卜杜拉浑身一震!他瞬间明白了秦哲的意思!这东西,不是必需品,但却是能让人欲罢不能的“享受品”!专供有钱有势的人!一两银子一根?!这简直是抢钱!不,比抢钱还快!想想那些长安城的纨绔子弟,那些挥金如土的胡商头领,那些部落里掌握着牛羊和奴隶的酋长…他们为了这种新奇又“舒服”的享受,绝对愿意掏钱!
巨大的商机如同电流般窜遍阿卜杜拉全身!他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明白!恩公!阿卜杜拉明白!只卖贵人!绝不卖给平民百姓!一两银子一根!保证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
“很好!”秦哲满意地点点头,“烟草的种植和加工,由陈老田的农业组和酿酒组配合负责。第一批成品不多,你先拿去试试水。记住,包装要精美!用那种带琉璃片的檀木盒!显得金贵!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龙首金叶’!”
“龙首金叶!好名字!霸气!”阿卜杜拉连连赞叹。
秦哲又指向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大批货物:“你离开这段时间,咱们龙首原可没闲着。琉璃珠子品质更好了,神仙倒的窖藏时间更长,口感更醇厚!啤酒?现在咱们有冰窖了(物理组利用硝石制冰),冰镇啤酒,大夏天喝一口,那才叫一个爽!保管你在西域那些燥热地方卖疯了!”
他走到一堆盖着厚布的货物前,猛地掀开:“还有这些!琉璃佛像!按你上次说的,找最虔诚的匠人(琉璃组在秦杨指导下)精心打磨的!一尊成本就不低,卖价嘛…”秦哲伸出五根手指,“五万两!一尊!给你二十尊!慢慢卖,不着急!记住,物以稀为贵!别一股脑全放出去!”
“五…五万两?!”阿卜杜拉和阿迪力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天价!但看着那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宝相庄严的琉璃佛像,他们又觉得…似乎…也值这个价?那些笃信佛教的王公贵族,为了请一尊“开过光”的宝像回去供奉,倾家荡产都有可能!
“另外,香水、洗衣皂、牙刷牙膏、肥皂,这些日用精品,各五百件。龙夏一口闷,五百坛!还有咱们新织的棉布、麻布,也给你各五百匹!花色都是最新的!”秦哲大手一挥,“这次,你不用跑那么远,太危险。就在大唐周边的几个国家,比如吐谷浑、高昌、焉耆、龟兹这些地方,先把‘龙首金叶’和琉璃佛像的名头打出去!把咱们秦族的招牌,牢牢刻在他们脑子里!”
阿卜杜拉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珍贵货物,听着秦哲描绘的宏伟蓝图,只觉得热血沸腾!他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他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声音激动而虔诚:“恩公!阿卜杜拉向真主起誓!定不负恩公所托!必将‘龙首金叶’和秦族的威名,传遍西域诸国!让那些王公贵族,都为秦族的珍宝疯狂!”
“起来吧!”秦哲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却转向一直安静站在阿卜杜拉身后、眼神机敏的少年阿迪力,“老阿,你这儿子,看着是个机灵孩子。以后跑腿传信的事儿,可以多让他历练历练。咱们不良人在外面,也需要一些年轻、不惹眼的面孔。”
阿卜杜拉心中一凛,立刻明白这是秦哲在给他儿子机会,也是进一步将他家族绑上秦族战车的意思。他连忙拉过阿迪力:“快!谢恩公!阿迪力,以后好好跟着恩公做事!听到没有!”
阿迪力虽然年纪小,但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十分早慧。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恭敬地向秦哲行礼:“阿迪力谢恩公赏识!定当尽心竭力!”
秦杨推了推眼镜,走上前,递给阿卜杜拉一卷用火漆封好的羊皮卷:“老阿,这是我们不良人需要你特别留意的几个西域部落和商队首领的名字,以及他们可能活动的区域。还有几条隐秘的传递消息的路线和暗号。记住,阅后即焚。以后若有重要情报,可通过阿迪力,用暗号送到我们在龟兹新设的一个皮货商行接头点。”他指了指地图上一个标记点。
阿卜杜拉郑重地接过羊皮卷,贴身藏好,用力点头:“秦二爷放心!阿卜杜拉记下了!”
秦哲看着眼前这对父子,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货物,最后目光落在那袅袅升起的青色烟线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峻而充满野心的弧度。
“去吧,老阿。带着我们的‘龙首金叶’,去点燃西域贵族的欲望之火。让这青烟…成为我秦族,缠绕在丝绸之路黄金商道上,最致命的…温柔枷锁。”
阿卜杜拉父子带着满载的货物和沉甸甸的使命,再次踏上了西行的驼队。龙首原的堡垒内,烟草的香气尚未散去,秦哲站在了望台上,望着驼队消失在北方荒原的地平线,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火星明灭。
“大哥,这‘金叶’…真能成事?”秦战吸了口烟,瓮声问道。
“成事?”秦哲吐出一个烟圈,眼神锐利如刀,“它不仅能成事,还能…要人命。等着看吧,老三。用不了多久,突厥可汗的金帐里,飘的就得是咱们龙首原的烟了。到时候…是战是和,就由不得他们了。”
卷起烟灰,如同散落的金粉,飘向北方那片广袤而充满变数的土地。一条以青烟为引、黄金为饵的暗线,正悄然铺向突厥王庭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