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凹内空气凝滞,血腥味与山林湿气混杂。那昏迷的幽冥阁成员如同一个烫手山芋,打破了四人刚刚找到出路的短暂轻松。
“血祭破阵……”陈天佑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燃烧,“这帮杂碎,简直毫无人性!”
苏月白已蹲下身,快速检查伤者的情况。“多处外伤,失血过多,但更严重的是……”她拿出一个改良过的、能探测能量残留的扫描仪对着伤者,“他体内有强烈的能量反噬痕迹,阴煞之气正在侵蚀他的生机。应该是参与某种邪术仪式失败或被当作弃子遭到了反噬。”
林墨走上前,手指搭在伤者腕脉,一丝温和的灵力探入。果然,对方经脉中充斥着狂暴的阴煞之气,与龙门地脉的醇和气息激烈冲突,正是造成其生命垂危的主因。同时,他也感知到对方精神层面充斥着恐惧、后悔与强烈的求生欲。
“救,还是不救?”苏月白看向林墨,这是个两难的选择。救,可能暴露行踪,也可能救下一个敌人;不救,则可能失去至关重要的情报,而且见死不救有违天和。
林墨沉默片刻,眼神锐利如刀。“救。但要快,而且要问出我们需要的。”
他不再犹豫,双手结印,精纯的天机宗灵力缓缓渡入伤者体内。这灵力中正平和,对于阴煞之气有天然的净化作用,但又不像攻击时那般霸道,而是如同温水化冰,小心翼翼地护住对方心脉,驱散着侵蚀生机的煞气。
同时,林墨对陈天佑道:“天佑,你和张伟警戒四周,防止他的同伙去而复返,或者有其他野兽被血腥味引来。”
“明白!”陈天佑立刻提起长棍,与紧张兮兮握着工兵铲的张伟一左一右守住石凹入口。
苏月白则在一旁辅助,用银针刺穴(结合了她所知的医学知识和能量节点理论)帮助稳定伤者的生理机能。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伤者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围在身边的林墨和苏月白,他先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感受到体内那股驱散痛苦的温和力量,以及对方没有立刻下杀手的意图,眼中的惊恐稍稍褪去,化为复杂的情绪。
“为……为什么救我?”他声音干涩沙哑。
“因为我们和幽冥阁不是一类人。”林墨收回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血祭破阵’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是你唯一的生机。”
伤者,自称名叫“黑牙”,是幽冥阁的外围成员,资质普通,一直负责些杂役和望风的活。他脸上露出后怕与愤恨的表情:
“是司徒恶大人……不,司徒恶那个疯子!他带我们上山,找到了望龙崖下的一处古老祭坛,说是当年布置龙门大阵的辅助阵眼之一,也是现在大阵的一个薄弱点。”
“他抓了附近山村里的几个樵夫和药农,一共九个人……说要用他们的心头精血和生魂,在月圆之夜,结合‘九幽引煞幡’,强行污染并撕裂阵眼,为阁中长老后续牵引龙脉之力打开缺口!”
黑牙因为激动和恐惧咳嗽起来,苏月白递给他一点水。
“仪式……仪式就在明晚子时,月华最盛的时候举行。我……我因为修为最低,被安排在外围警戒。昨天夜里,司徒恶演练仪式步骤,引动了部分地脉反噬和残留的守护力量,我们好几个外围的兄弟都受了伤……我伤得最重,他们……他们就直接把我扔在这里等死!”黑牙的话语中充满了被抛弃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