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片死寂。
刘光天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推了推房门，没想到门竟然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他探头进去，屋里的景象让他愣住了：红烛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堆灰烬；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却空无一人。
梳妆台上的首饰、衣物都不见了，只有桌上放着一个信封，压着一块小小的“喜”字剪纸。
“爹！娘！不好了！”刘光天吓得大喊一声，转身就往堂屋跑，手里攥着那个信封，“哥和嫂子不见了！屋里没人！”
刘海中猛地站起来，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跟着刘光天跑到新房。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样，手脚瞬间冰凉。
“人呢？怎么会没人？”他喃喃自语，伸手抓过刘光天手里的信封，颤抖着撕开。
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是刘光齐的笔迹：“爹，娘，对不起。岳父外调升官，带我去南方发展，这是我唯一的前程。我知道这么做不孝，但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礼金和粮票我带走了，就当是儿子不孝的补偿。望爹娘保重，勿念。”
“前程？不孝！”刘海中读完信，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信纸被攥得皱成一团，指节都泛了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攀附的亲家，竟然带着儿子拐跑了儿媳，卷走了礼金和粮票！昨晚的得意、对未来的憧憬，此刻全变成了刺骨的羞辱和愤怒。
他想起自己为了这场婚礼，拉下老脸求人弄物资，想起自己在宾客面前炫耀的模样，想起自己盘算着沾亲家光的美梦，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刘光齐！你这个白眼狼！我打死你！”他嘶吼着，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老刘！”媳妇尖叫着扑过去，却没接住他。刘海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双眼紧闭，嘴唇发紫，一动不动。
“不好了，我爹晕倒了！”刘光天的喊声划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正在院里晨练的马德山第一个冲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刘海中和一旁哭天抢地的二大妈，连忙蹲下身子，探了探刘海中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有气！快！抬到门板上，送医院！”
闫埠贵、何雨阳、何雨柱等人也闻声赶来。
何雨阳蹲下身，解开刘海中的衣领，让他呼吸顺畅些，一边指挥：“光天，快去叫三轮车！德山叔，你帮忙抬一下！柱子，拿点水和毛巾！”
何雨柱也顾不上多想，转身回家拿了毛巾和水壶，又跑到院门口张望三轮车。
闫埠贵一边帮忙抬门板，一边嘴里念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二大妈哭着把信的内容说了一遍，街坊们听了，都唏嘘不已。
“没想到光齐这么狠心，为了前程连爹娘都不要了！”
“二大爷也是，太看重那些虚头巴脑的了，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议论了，先送医院要紧！”马德山打断众人的话，几人合力把刘海中抬上门板，快步往院外跑。
正好胡同口有辆三轮车经过，何雨柱连忙拦住，几人小心翼翼地把刘海中抬上车。
二大妈和刘光天跟着车，一路哭哭啼啼，何雨阳和马德山也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四合院的街坊们站在院门口，看着远去的身影，脸上都满是复杂的神色。
三轮车载着刘海中，在北平的春日清晨里疾驰。
二大妈坐在车旁，紧紧攥着刘海中的手，泪水打湿了衣襟：“老刘，你可别有事啊！咱们还有光福、光天呢，你要是垮了，这个家可就散了！”
刘海中躺在门板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