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上午，林枫刚在工作室修改完《暗夜之光》的宣传方案，手机就响了。
是王总助理打来的，说王总想约他在市中心的“云端咖啡馆”包厢见面，还特意提了句“赵静怡老师也在”。
林枫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不对劲，还是收拾东西往咖啡馆赶。
推开包厢门，最先看到的是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王总，
他手指夹着雪茄，面前放着份摊开的合同；
而赵静怡站在角落，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职业套装，
内搭白色真丝衬衫，领口系着条珍珠丝巾，长发挽成精致的低髻，
可脸色却苍白得像蒙了层薄霜，连平日里亮得像星星的眼睛，
都透着几分隐忍的慌乱，像株被狂风压弯却不肯折腰的白茉莉。
“林老师来得挺准时。”王总抬了抬下巴，
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林枫没走过去，目光先落在赵静怡身上，眉头不自觉蹙起来：
“王总找我，应该不只是喝杯咖啡吧？静怡老师怎么站着？”
赵静怡刚想开口，就被王总打断：
“林老师先坐，咱们谈正事。”他把面前的合同往林枫方向推了推，“我知道你现在势头猛，电影、歌曲都火，我公司想签你，资源随便你挑。
大导的戏、顶级综艺、音乐平台推荐位，只要你点头，这些都是你的。”
林枫扫了眼合同上的“五年独家经纪约”，
视线又落回赵静怡身上，她指尖紧紧攥着衣角，
指节都泛了白，却还是没说话。
“王总，”林枫收回目光，语气冷了几分，
“签约是我个人的事，没必要让静怡老师陪着吧？”
王总嗤笑一声，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
火星溅起又熄灭：
“静怡是我公司的艺人，合约还有三年没到期呢。
你要是签我公司，我不仅给你最好的资源，
还能给她量身定制剧本；你要是不签……”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赵静怡：
“她这几年的资源，哪样不是我给的？
要是敢违约，三千万违约金，她拿得出来吗？
就算拿得出来，我一句话，就能让她在圈内彻底消失。
封杀一个艺人，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总！”赵静怡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却依旧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这事跟林枫没关系，你别逼他！我……我会想办法凑违约金的！”
“凑？”王总挑眉，语气满是嘲讽，“你这几年赚的钱，大半都填了你家里的窟窿，拿什么凑？”
林枫听得心里一紧，上前一步，直接把赵静怡护在身后。
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肩膀上，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像受惊的小鹿在发抖。
“王总，”林枫的声音冷得像冰，“用静怡老师当筹码逼我签约，这就是你所谓的‘谈合作’？”
“不然呢？”王总靠在沙发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现在跟她走得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封杀吧？
她要是没了舞台，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赵静怡从林枫身后探出头，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坚定：
“林枫，你别管我！我自己的事自己扛，
大不了我不混这个圈子了，你别签这种不平等的合约！”
林枫回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他抬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她：
“傻不傻？你那么喜欢演戏、喜欢站在舞台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转向王总，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静怡老师的违约金，我替她付。不过不是三千万——”
他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我查过静怡老师的合约，里面有‘霸王条款’，
按法律规定违约金最多按剩余合约期的20%算，顶天四千万。
我现在就转，转完之后，她的合约立刻解除，跟你公司再无关系。”
王总愣了，手里的雪茄都掉在了地上：
“你疯了？四千万！就为了她？你不怕她以后还不起？”
“我没打算让她还。”林枫一边输转账金额，
一边看着赵静怡，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对我来说，她的梦想比四千万值钱多了。
就算是四个亿，只要能让她自由，我也愿意拿。”
“叮”的一声，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王总看着手机上的到账通知，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林枫和赵静怡：
“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抓起公文包摔门而去，连助理都忘了带。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赵静怡再也撑不住，
身体一软就往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