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心中涌起狂喜,再一次由衷地感激起窦啸来。
他深知,这等宝贝,若是放在安宁县城乃至茶马道上,绝对是能让那些修行世家和大人物打破头争夺的至宝,真正是万金不换!
若非窦啸为那道孽四处奔走,疯狂搜刮资粮,这等机缘又怎会落到自己手中?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若我能寻得高明匠人,将此木精心打磨成飞剑样式,以神魂御使,岂不是能于百步之外,取人性命于无形?”
想到典籍中记载的仙家飞剑之术,陆沉心头一片火热。
他心念微动,尝试以神魂驱动桃神木。
只见摆在桌案上那节暗沉木棍轻轻一跳,随即晃晃悠悠地悬浮而起。
起初还有些滞涩,但很快便在陆沉神魂之力的牵引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在空中灵巧地穿梭起来,划出一道道繁复而优美的轨迹,宛若穿花蝴蝶,灵动非凡。
“真是妙极!”
“怪不得古籍记载,仙道中人多以飞剑为护道之器,念动即发,瞬息千里,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实在是方便至极!”
陆沉大喜过望。
他如同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操控着桃神木在密室中上下翻飞,玩得不亦乐乎。
对未来以神魂御剑对敌的场景充满了期待。
与此同时,落阳洞内,气氛却显得有几分阴森绝望。
窦啸失魂落魄地闯入这幽暗洞穴,踉跄着跪倒在白骨法坛前。
他如同输红眼的赌徒,狂怒着将养参峒佯攻,自己的库房被搬空,粮草被焚毁的噩耗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法坛上的佝偻老者。
“上仙,弟子无能!中了那蓝真真和狗官陆沉的奸计!”
“如今寨中粮草尽毁,财货被劫掠一空,人心惶惶,弟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求上仙慈悲,再赐神力,助弟子渡过此劫!弟子发誓,定要将那陆沉千刀万剐,抽魂炼魄,以泄此恨!”
窦啸磕头如捣蒜,额头上沾染了地面的污秽也浑然不觉,眼中充满了血丝与不甘的疯狂。
然而,白骨法坛上,那佝偻老者绿油油的鬼眼冷漠地俯视着脚下如同丧家之犬的窦啸。
鬼眼里面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看待无用废物的冰寒与不耐。
“废物!”
干涩沙哑的声音如同寒冰刮过洞壁.
“连自家巢穴都守不住的蠢货,留你何用?祭品凑不齐,如今连最后的资粮也丢了,你对老夫,已无半点价值!”
“不!上仙!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
窦啸惊恐地抬头,话未说完,便见那佝偻老者伸出一只枯瘦如鬼爪的手,凌空向他抓来!
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瞬间笼罩了窦啸。
他凄厉的惨叫刚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整个人如同被投入洪炉的蜡像,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
周身气血,魂魄乃至那修炼邪术得来的一点本源邪力,都被强行抽取出来。
化作一道混浊的血色气流,哀嚎着被吸入白骨法坛之中,滋养着那颗微微搏动的诡异心脏和坛上的老鬼。
片刻之间,曾经凶名赫赫,野心勃勃的飞山峒首领窦啸,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连一点残渣都未曾留下,只剩下一套空荡荡的衣物软软塌在地上。
佝偻老者吸收完这股力量,鬼眼中幽光似乎凝实了一丝。
它看都未看那堆衣物,只是望向洞穴之外的方向,低声说道:“没用的棋子,弃了便弃了,于我而言,只有那个身具灵根的小子,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