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日她总有些“欲求不满”，但这并非单纯的生理需求，而是一种压抑太久后的彻底释放，是一种对“活着”、对“感受自我”的贪婪。
她不再需要扮演那个必须克制、必须权衡、必须威严的帝王，她可以只是杨馨，一个会哭会笑、会渴望爱与亲密的女人。
夜晚在客栈，她更是毫无顾忌。
常常是林宥霆还在灯下翻阅沿途收集的地方志或民间笔录，她便从身后拥住他，温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脊背，不安分的手探入他的衣襟。
“佑林哥哥，夜深了，该安置了。”
她的声音带着钩子。
林宥霆哪里还能看得进半个字？
只得苦笑着放下书卷，被她拉着走向床榻。
锦帐之内，春色无边。
她比在宫中、在船上时更加放得开，大胆地探索，热情地回应，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缺失的、身为女子的快乐，一次性弥补回来。
林宥霆也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后来的默契配合，乃至如今的主动引领。
他发现，褪去龙袍的贺归轩，在床笫之间有着一种惊人的魅力，既保有帝王的主动与掌控欲，又融合了女子的柔媚与娇憨，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爱极了她在人前聪慧狡点、在他怀中却柔软依赖的模样。
白日里，他们也会携手漫步于江南的市井小镇。
贺归轩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从街头艺人的杂耍，到巧手妇人编制的草蚱蜢，从香气四溢的各色小吃，到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
她会拉着林宥霆在馄饨摊前坐下，吃得鼻尖冒汗。
也会为了一支造型别致的木簪与他软磨硬泡地讲价，甚至会偷偷买两串糖葫芦，塞给他一串，然后像做贼一样飞快地咬一口，再眯起眼睛满足地笑。
林宥霆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为一点点小事而开心，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填满。
他帮她拿着大大小小的“战利品”，在她被拥挤的人流撞到时第一时间护住她，在她尝到奇怪小吃皱起眉头时，自然地接过她剩下的部分吃掉。
他们像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一对恩爱夫妻，丈夫沉稳包容，妻子活泼灵秀。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足以搅动天下风云的帝王与丞相。
偶尔，在夜深人静，贺归轩累极酣睡后，林宥霆会借着月光，细细描摹她的睡颜。
指尖拂过她舒展的眉宇，柔软的唇瓣，心中一片柔软，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
这般美好的时光，如同偷来的珍宝，他不知能拥有多久。
朝堂、后宫、子嗣、天下……那些沉重的责任，终有一天会再次落在他们肩上。
但至少此刻，他拥着她，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一次，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贺归轩玩心大起，涉水而去，清凉的溪水没过她的小腿，引得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撩起水花，故意溅向岸边的林宥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