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
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想用这个借口来骗他，骗她自己吗？
酒精、愤怒、屈辱、还有那早已深种却无法言说的情愫，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不想再忍了！
不想再看着她用帝王的身份戏弄他，不想再看着她可能投入别人的怀抱！
以下犯上也好，欺君罔上也罢，万劫不复又如何？
他猛地低头，再次攫住她的唇，是一个短暂却充满占有欲的吻，随即，他原本游移在她背脊的手，猝不及防地上移，精准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隔着薄薄的衣料，覆上了她胸前那一处不可思议的、柔软而饱满的起伏之上！
掌心传来的、与他认知中男子截然不同的、丰盈而充满弹性的触感，让他浑身剧震！
她果然是女子！
他抬起头，醉眼猩红地紧盯着身下之人瞬间煞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戏谑的、近乎残忍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危险，一字一句地，戳破了她苦苦维持的伪装：
“男子？”
他手下微微用力，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语气充满了嘲弄与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悲凉：
“陛下告诉臣……世间哪个男子……会有这样的……柔软？”
“轰——！！！”
贺归轩的脑子里仿佛有千万道惊雷同时炸开！一片空白！
完了！束胸……
他都知道了！
他是不是早知道了？
是什么时候？！
是高烧的时候我说胡话了？
还是更早？
所以他今晚才敢如此胆大包天？！
巨大的恐慌、秘密被揭穿的惊骇、以及一种无处遁形的羞耻感，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她浑身冰冷，僵在原地，连挣扎都忘了，只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那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林宥霆。
他知道了她的秘密！
那个现在还不能被揭晓于世人的秘密，此刻，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烛火噼啪，映照着龙床上这对姿态亲密却暗流汹涌、一个惊骇欲绝、一个绝望疯狂的帝相。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和交错的、灼热而混乱的呼吸。
林宥霆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惊恐，心中痛楚与快意交织。
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带着酒气和无尽复杂情绪的声音，低哑地宣告：
“陛下，现在……臣，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