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脾气还真大。”
她低声自语,走回书案后,摇摇头,想让自己醉酒的思绪清明一点。
【知识库,核算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可用于北方赈灾的具体分配方案,优先保障灾民口粮与疫病防治。】
她在心中吩咐。
虽然玩过了火,把人气得够呛,但该办的正事,一件也不能少啊。
这钱,必须得给。
只是得换个方式,既全了他赈灾的急,也得稳住自己“昏聩好色”却“偶尔听得进劝”的名声,苟住小命。
她提起笔,略一思索,开始写下旨意。
不是直接拨钱,而是以“体恤丞相辛劳”、“特赏办案经费”以及“弥补今日惊扰之过”等荒唐名义,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和价值五十万两的字画首饰,分批、分项,拨付给林宥霆总领的赈灾抚民司。
“林宥霆啊林宥霆,等你看到这旨意和钱,怕是更要骂朕昏君了吧?”
贺归轩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这误会,怕是越来越深了。
“来人。”贺归轩冲门外喊道。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福海战战兢兢的进来回话道。
刚才皇帝大怒,林宥霆摔门而去得场景他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也怕在这节骨眼上触霉头。
“去,把这旨意下发了。”
说着将拟好的圣旨丢给福海,越发显得她还在气头上,见福海拿好圣旨,又嘱咐道:
“对了……把新得的那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点好数目加上差不多50万两的字画首饰,按旨意下发吧。”
“啊……”福海吃了一惊,这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就要花出去了?
“嗯?让你干什就快去!滚出去,朕要就寝了!天大的事也别来吵我!”
说完,赌气一般,贺归轩朝床榻走去。
身体一接触到床,刚才强撑着的精神,一下子压不住了,酒劲上涌,头痛欲裂。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是,陛下。”福海赶忙收好圣旨,轻手轻脚的退出殿内,并把殿门轻轻掩上。
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一夜贺归轩睡得十分香甜。
与此同时,丞相府。
林宥霆回到府中,胸中郁气难平,书房内的气压低得吓人。
御书房那一幕不断在他脑中回放——那近在咫尺的酒气,那轻佻拂过领缘的指尖,那不堪入耳的混账话语!
他林宥霆寒窗苦读,位列人臣,为的是辅佐君王、济世安民,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昏君!无可救药!”
他猛地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笔架晃动不已。
北地灾民的哀嚎与君王荒唐的嘴脸在他脑中交织,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管家林伯急匆匆来报:
“老爷,宫里的福海公公来了,还带着……带着大批箱笼,说是陛下有旨意。”
林宥霆眉头紧锁,心头怒火更炽。
这昏君,又想玩什么把戏?难道羞辱得还不够吗?!
他强压怒火,整了整官袍,来到前厅。
只见福海面带忐忑,身后是数十个沉甸甸的箱笼。
“林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