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支书把蒙面人打跑了,自己骑着车去公社卫生院了,合同没丢,就是胳膊肿得厉害,张主任让我先回来报信,说让你别担心,他已经去卫生院陪着了。”
干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染着血的粗布。
“这是从其中一个蒙面人身上扯下来的,陆支书让我带给你,说可能是线索。”
林星接过粗布,指尖抚过布料的纹理,这是一种很厚实的斜纹布。
边缘缝着一道深蓝色的线,不是村里常用的布料,倒像是县城农机厂工人穿的工装布。
更奇怪的是,布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林”字,针脚很潦草,像是匆忙绣上去的。
“林字?”春杏凑过来看了一眼,小声说。
“会不会是跟星姐你同姓的人?”
林星摇了摇头,心里却泛起嘀咕。
前世她在县城待过几年,记得农机厂确实有不少姓林的工人,可跟陆霆骁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袭击他?
而且这粗布上的血迹,除了陆霆骁的,还有一丝暗红的印记,不像是新鲜伤口流的血,倒像是早就沾在上面的。
赶到公社卫生院时,陆霆骁正坐在长椅上,左臂用纱布吊在脖子上,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看见林星跑进来,他原本紧绷的嘴角立刻柔和下来,伸手想拉她,才想起胳膊不能动,只能低声说。
“别慌,我没事,就是皮外伤。”
“还说没事!胳膊都肿成这样了!”
林星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纱布边缘,眼圈瞬间红了。
前世她从未见过陆霆骁受伤的样子,这一世他为了护着加工点的合同受伤,让她心里又疼又气。
张主任站在一旁,脸色严肃。
“陆支书已经跟我说了遇袭的情况,那两个蒙面人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下手狠,不像是普通的劫匪。”
“那块粗布我已经让人送去县城的农机厂核实了,看看有没有工人丢过这种工装布。”
陆霆骁接过林星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说。
“我跟他们交手的时候,闻到其中一个人身上有柴油味,应该是经常接触机器的人,而且他们跑的时候,我看见其中一个人的脚有点跛,左腿不太方便。”
“柴油味?跛脚?”
林星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转头对张主任说。
“张主任,昨天那个缺指男人说,他跟供销社的王主任是拜把子兄弟,王主任会不会认识农机厂的人?毕竟供销社经常跟农机厂合作,要运化肥和机器。”
张主任眼睛一亮。
“你说得对!王主任虽然被控制起来了,但还没来得及细问他的社会关系,我现在就让人去提审他。”
说完,他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林星陪着陆霆骁换药。
医生拆开纱布,胳膊上的淤青肿得老高,还有一道深深的棍痕,渗着血丝。
林星看得直揪心,陆霆骁却反过来安慰她。
“这点伤不算啥,以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倒是你,别担心得睡不着觉,加工点还得靠你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