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几乎连轴转,早上四点起,晚上八点才关铺,中间就啃两个窝窝头当饭。
可招人不是小事,七零年代讲究“根正苗红”,手脚得干净,嘴巴还得严实。
万一招个心术不正的,不仅帮不上忙,还得惹一身麻烦。
“我也想招,可去哪儿找合适的人呢?”
她叹了口气,把保温桶打开,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你娘又给我做早饭了?”
“她念叨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陆霆骁看着她小口喝粥,眼神软下来。
“这事我帮你留意,大队里有几个待业的姑娘,手脚勤快,家里成分也干净,下午我把人叫到大队部,你去看看?”
林星点点头,咬着馒头笑了。
“还是支书考虑得周到。”
下午的大队部院子里,站着三个姑娘。
林星刚到,就见陆霆骁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个小本子,见她来,把本子递过来。
“这是她们的情况,你先看看。”
第一个姑娘叫春杏,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梳着两条粗辫子,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本子上写着:春杏,十七岁,家里三代贫农,爹是生产队的饲养员。
娘身体不好,她在家既要做饭又要喂猪,手脚麻利。
第二个叫桂英,个子高些,说话脆生生的,眼睛里带着股机灵劲儿。
“星姐,我会做馒头,我娘说我揉的面比别人发得好。”
第三个是刘梅,穿着件花格子衬衫,头发梳得油亮,时不时瞟一眼小吃铺的方向,嘴角带着点不屑。
“星姐,你这铺子一天能赚多少啊?招帮手给多少工分?”
林星心里咯噔一下,她最忌讳这种一上来就问利润的。
小吃铺能赚钱,全靠她重生带来的手艺和对时机的把握,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有人眼红找麻烦。
她没接刘梅的话,转而问春杏:“你以前做过饭吗?红薯干会晒吗?”
春杏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会,我家每年都晒红薯干,我娘说我晒的最甜,做饭也会,我弟弟妹妹多,都是我做给他们吃。”
她的手关节有些粗,指腹磨出了薄茧,一看就是干惯了活的。
刘梅在旁边撇撇嘴:“会做这些有什么用?铺子要的是能说会道的,不然怎么招揽生意?”
陆霆骁这时开口了,声音淡淡的。
“小吃铺要的是手脚干净、踏实肯干的,嘴太碎,容易惹是非。”
这话像是专门说给刘梅听的,她脸一红,没再吭声。
林星心里有了数。
她走到春杏面前,笑着说:“春杏,你明天早上四点来铺子吧,我教你做糖糕和红薯干。”
春杏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得直点头:“谢谢星姐!我一定好好干!”
桂英有点失落,却还是大方地说。
“那星姐你忙,我回去了,以后要是还招人,记得叫我。”
只有刘梅,狠狠瞪了春杏一眼,转身扭着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
“不就是个破铺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星没在意刘梅的态度,她和陆霆骁送春杏到门口,陆霆骁忽然说。
“刘梅是李翠兰的远房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