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寅开始还预演了两次被警察上门的说辞,有些紧张。他们俩当天套完麻袋就立刻回到单位,吴寅还迅速换了居家服,捡了两大篮子的甜桔子找到值班的人,让其分发给大家。并且用两个小时后去趟沙龙让他们看看谁跟的方式,潜意识让他们记下了时间。
这一切都是在为不太可能发生的报警调查做准备。
按照普通思路,他们没有作案时间,按照异能思路,那就谁主张谁举证。他们只要死扛,就没人能将他们绳之以法,他们是夫妻,囚徒困境对他们来讲没有威胁。
随后,他们不仅按时去了沙龙,装模作样地查看流水和茶歇库存,装作很感兴趣地默默观察有没有什么新异能者入会,还装作一时兴起去找王锐,其实是将赃物脱手。
吴寅努力地将心中的紧张说服成做了坏事的刺激和兴奋,成功地将可能会成为心中永远的污点和不堪抹去了,反倒成了拨乱反正的义举。并且还试图开导刘白。
刘白没那么多细腻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人想对他老婆下黑手,那活该被打击报复,这种符合原始粗放是非观的事情,没什么好纠结的。欺负他老婆,屎都给他打出来。
吴寅三天不上班又开始作妖了,过惯了牛马的日子,冷不丁的闲下来,完全没有办法踏踏实实地享受人生。
她觉得自己是有点什么病的。
她以前觉得自己要是暴富之后,完全不愁吃喝生病,要么宅在家里快乐地堕落,要么浪遍全球快乐地堕落。她个人是享受不上班、不上学、不上进的日子的。
可是真的实操之后发现,她也许喜欢的只是应该上班但翘班,应该上课但溜号的悖德感?几十年的教育熏染下,她不工作、不学习、不努力会焦虑。甚至不能明显是怠工的工作,摊开书本伪装学习的学习,连骗都骗不了自己。
上学期间,她无法明知道怎么样可以变得更好而不去做。
上班期间,她已经逐渐适应草台班子的世界,不求每个人都能做好自己的基本工作了,但她无法明知会变差却那样做。
也许有天,随着原来工作性质和工作方式发生变化,苦苦逼迫自己的惯性会停下来。
也许有天,实现个人价值的途径,在末日世界和异能属性的双重冲击下,会与勤奋工作和学习断裂解绑。
但显然不是现在。
于是,她现在单位和家的集合体的一楼大厅,开了一家万事屋。
名字叫做猫咪万事屋。
也没工商登记,也没办理任何手续,她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她认为这完全可以按照个体户和摊贩管理。真的禁止在她自己的楼内摆摊,她再想办法。
猫咪万事屋,主力靠猫咪。
她现在可是掌握生产资料的女人,怎么还能老老实实做牛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