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林晓月被打得连连后退,头晕眼花,又气又急,试图辩解:“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避免悲剧!我想救……”
“你懂什么!”林晓月抱头鼠窜,眼泪飙飞,终于喊出了她内心深处自以为最正当的理由,“我这都是因为爱情!我想救他!我不想看他走向那样的结局!这有什么错?!”
“爱情?”凌笑笑嗤笑一声,手中的《思修》挥舞得更加凌厉,仿佛化身成了教化万民的戒尺。
“咚!”地一声敲在林晓月试图格挡的手臂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用‘爱情’做借口,就可以无视他人意愿?”
“咚!”
“就可以随意插手别人的人生?”
“咚!”
“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的‘爱情’转?”
“咚!咚!咚!”
“你这是自私!是傲慢!是把你自己那点可怜的情感投射,凌驾于他人真实的命运之上!”
凌笑笑的训斥如同冰雹,砸得林晓月体无完肤。
“还‘救他’?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除了躲在暗处嫉妒怨恨,除了添乱引来那些怪物,你还会做什么?!”
连续的物理打击和语言上的剥皮拆骨,彻底摧毁了林晓月的心理防线。
她所谓的“爱情”,她自诩的“拯救”,在凌笑笑毫不留情的揭露和那本硬邦邦的《思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甚至……丑陋。
“我……我不是……”她瘫坐在地,头发凌乱,额头、手臂多处红肿,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那本《思修》的威力,不仅仅是物理上的疼痛,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祛魅”,强行将她从自我编织的悲情英雄剧本里拖了出来,按在现实冰冷的地面上摩擦。
凌笑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最后用书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头顶,做出了最终判决:
“一天天的躲在后面不是嫉妒这个就是怨恨那个,有这功夫,你咒术师等级都一级了!跟下了降头一样!”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晓月终于崩溃了,所有的辩解、委屈、不甘都化为了最原始的恐惧和认错。
她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带着哭腔重复:“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真的错了……”
凌笑笑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停了手。
小树不修不直溜。
她脸上的冷意稍褪,但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她并非以折磨人为乐,只是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打碎对方那顽固且危险的错误认知。
她弯腰,将那本饱经风霜的《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塞进了瘫软无力的林晓月怀里。
“抱着,好好反省。”
林晓月下意识地接住那本厚重如砖头的书,冰凉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脸上的怨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迷茫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眼神空洞,仿佛刚才那顿“思政铁拳”不仅打在了她身上,更将她一直以来构建的内心世界彻底砸碎,只剩下一片亟待重建的废墟。
凌笑笑不再看她,直起身,理了理刚才动作间微皱的衣角。
也就在这时,她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操场边缘,恰好捕捉到了一个正蹑手蹑脚、试图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走的熟悉身影——
夏油杰。
他显然目睹了全程,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愕,以及对凌笑笑手中那本“大杀器”的忌惮。
在与凌笑笑目光接触的瞬间,他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凌笑笑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嗯,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