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山仿佛掐着时间说话,最后一个字刚落下,远处忽然砰砰砰连续响了三声,烟花炸开,每个人眼中全是美丽的烟花,宫中皇帝、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在看,宫外老百姓也在看,在这个举国上下共同庆祝的日子里,每个人有了短暂的安宁,这个短暂的安宁中,没有勾心斗角的算计,只有对美丽的烟花短暂的欣赏。
姚纤站在第三排,看着烟花灿烂的绽放与落幕,心中一片唏嘘,一刻钟过去,烟花仍不停地升空,人群渐渐有人离开,姚纤拉拉李忝的袖子:“你还有伤在身,回去吧。”
“好。”
等烟花燃放完毕,参加宫宴的文武百官走了七七八八,许是困了想回去了,总之无人再问,还想找姚纤、李忝麻烦的人发现他们早走了,只觉不爽,却什么都没说。
回到景王府的众人松了口气,姚纤脱了李忝上半身衣裳,对他的胳膊进行例行检查,发现没问题之后,又松了口气:“血肉与死人皮正在愈合,不多时就能用了,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李忝,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
平常的语气说着最平常的话,姚纤静静地看着李忝,那日,她以为他会死,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仅仅过了一年,初遇时她以为他会死,只当是生死由天,无所谓,而现在,她害怕他会死,想与天争抢他的性命。
“放心吧,我这条命我自己肯定珍惜的,那炸药就是一场意外,谁知道对方心肠如此歹毒,即使阻断热量,只是延长爆炸时间,而非完全失效,再说我不还活着吗?吃一堑长一智嘛,日后定不会再发生这般事了。”
李忝拍着胸脯保证,将脱下的衣裳穿好,继续安抚:“这几日我会在府尹衙门调查岳巣之死,你们在
“放心吧。”姚纤看他一眼,走到桌边,将茶炉上的茶壶端下,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李忝,一杯自己喝下,继续往下说,“今夜我便下去了,等宣威军一离开夜市,你便上奏,派人下来看着。”
“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等着天刚亮了一些,姚纤就走了,带着岳安然一同下了夜市,千金不换里搜刮出来的财宝成堆地摆在门口,数不胜数的夜明珠散发出钱与权的光芒,还不能算上被带走的大部分,留下的估计是没时间带走,且可能只占夜市财库的万分之一。
就是这万分之一也比南朝国库钱多,看着晃眼睛的金银珠宝,姚纤抿嘴,这些钱吃了两头,一头是南朝国库,另一头是老百姓,搜刮的钱财藏在这儿,又搞什么情色檀香阁、赌博千金不换,继续搜刮,钱没了,就要人命,不把人榨干誓不罢休。
任谁都想不到,这夜市的大老板会是王传今,那个在人前两袖清风的清廉官,背地里却是谋财害命的老手,这件事说出去,怕是无人敢信。
“楼主,夜市的账本基本被烧了,但这么多钱,肯定会有副本,属下派人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副本在哪。”
岳安然一下来便着急干活,只过去一个时辰,便得到这令人失望的消息,她汇报时,语气不乏失望,毕竟天下第一楼存活的意义之一,便是为民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