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字包厢第一个瓷器咋地，将一楼大堂所有目光都吸引过去，甚至隔壁几间包厢还有人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伙计站在包厢门前，说着：“诸位贵客，这儿有小的处理，这里面几位都是朝廷命官家的女儿，无论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别外传，若是被抓着了，难免一场牢狱之灾。”
家中没权没势的，要么离开，要么继续吃饭，都把眼睛收了回去，有点儿权势又十分好奇的，虽也走了，但都竖着耳朵偷听这边的动静。
伙计的目光悄悄落到姚纤身上，看到她点头，轻轻拉开门，故意没关上门，且放大声喊：“几位小姐，这些东西砸了可是要赔的。”
“陪就陪，我们定国侯家有的是钱，继续，给我打。”许成曦举着酒杯，迷迷糊糊地倒酒，倒了一半，不再有美酒从酒壶中倒出，便甩了三下，发现没酒了，便往身后重重砸在木墙上，哐当一声响，好戏又开场。
姚思荇抓住闺中好友散掉的发髻，狠狠地说着：“江红莹，你不是喜欢荣安王世子吗？当初接近我姐姐，便是为了在荣安王世子面前刷脸，就你这张大饼脸与满脸的痘痘，荣安王世子怎么可能喜欢你，现在他向我求亲了，他是我的未婚夫了，你竟还想当他的妾，真是掉价！”
正喝茶的姚纤手中动作微微一顿，笑道：“没想着她们看似关系不错，其中还有这一茬呢。”
金簪步摇落地，声声脆响，不知是碎了玉还是断了宝珠，一向柔弱温柔的江红莹不甘示弱地扯掉姚思荇的珠花：“是，那又如何？我若真是你口中这般难以示人，你又何必害怕？姚思荇，你不过是仗着父亲在朝廷的权势，欺负我罢了。”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喝醉的五人中，两人睡觉，一人不断地讨酒喝，没酒喝后，许成曦走到扭打在一处的两人身旁：“为了一个男人，至于打成这副模样吗？又不是抢占城池，何必呢？”
说完，许成曦走到伙计面前，掏出一金元宝：“这是十两金，够赔了吗？”
伙计迅速接过元宝，不断点头：“够的够的，只是钱这么多，倒不过来，许小姐，这样吧，等定损……”
“不用定损了，上元节后，我们又要回南疆了，这些钱在南疆是花不出去的，就当是对你的打赏吧，里面那四个家伙送回去。”
说完，许成曦目光扫到靠窗位置的姚纤，走过去问：“酒是好酒，是你换的？”
“小姐说笑了，我哪来这本事，让珍馐饭馆的伙计换掉茶水呢，上京谁不知道，珍馐饭馆掌柜、老板上面有人，岂是我们这等无权无势之人能换的？”姚纤笑着，倒了一杯茶，递给许成曦，“将门之后，不该说出那番言语，边疆最是近地狱，理应知晓，命在自己手中，何苦去寻那男人当女人的天？不是吗？”
许成曦笑了，接过茶杯，一口饮下：“酒是好酒，边疆的酒都烈，此等绕指柔的好酒，着实向上京，不知不觉中人头着地，你们在这弯弯绕绕中斗来斗去，上面斗，合正常人生存。”
“是吗？”姚纤微微一愣，反问，“那你刚才那番话是为了融入上京的圈子？”
“那不然呢？”许成曦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陛下一辈子就爱先皇后一人，为了平衡朝中权势，才娶了贵妃娘娘，郡主，别露出这副惊讶的模样，我认为，咱们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