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出门,就带着这个。”她把荷包系在我腰间,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等以后有了孩子,我再给孩子绣虎头帽,绣百家衣。”
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望着院中的阳光。
或许我看不到孩子出生的那天,或许这份“家”的温暖只有短短几日,但此刻,她在我身边,阳光在身上,绣坊里满是丝线的清香,这就够了。
嫂嫂在屋里煮着红枣粥,香气飘出来,混着油纸灯的光晕,成了我生命里最温柔的模样。
红烛的光在帐上投下摇曳的影,把小七的发梢染得暖融融的。
她轻轻扶着我的胳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欢喜,却藏着几分小心翼翼:“哥哥,你靠在枕上歇着,别累着。”
我顺着她的力道躺下,指尖触到枕间叠着的绣帕,是白日里她绣的并蒂莲,针脚里还带着淡淡的丝线香。
她坐在床沿,替我掖了掖被角,烛火映着她的侧脸,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倒比当年初见时,多了几分温婉的韵致。
“当年你才这么高,”我抬手比了比心口的位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烛火,“躲在我身后,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小七闻言笑了,伸手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熨贴着我的冰凉:“那时候我总怕你走了,再也不回来。现在不怕了,你是我的夫君了。”
她说着,俯身轻轻靠在我肩头,呼吸间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哥哥,有你在,真好。”
红烛偶尔爆出一点烛花,细碎的声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胸口竟没有往日的灼痛,只有一片温软的暖意漫上来。
或许是这烛夜太暖,或许是她的气息太安心,连日来的疲惫与虚弱,都在这一刻被冲淡。
小七忽然正坐,指尖轻轻绞着衣角,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却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替我解着衣袍的系带。
她的动作有些生涩,指尖偶尔碰到我的手腕,像触电似的缩一下,又很快稳住,小声道:“哥哥,你别动,我慢慢来。”
我靠着床头,任由她轻柔摆弄,目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长而密的睫毛在烛火下颤着,像停着只怯生生的蝶。
她解完最后一根系带,抬手想扶我躺好,却被我轻轻握住手腕。
她猛地抬头,撞进我眼里,脸颊瞬间更红,却没躲开,只是咬着唇,小声问:“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声音哑得厉害,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就是想看看你。”
这些年她从怯生生的小丫头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每一寸变化里,都藏着我错过的时光。
小七被我看得有些慌,却还是俯身过来,轻轻靠在我胸口,呼吸带着温热的甜意:“哥哥,我不怕的。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她的手慢慢环住我的腰,动作从生涩渐至柔软,像藤蔓轻轻缠着树。
红烛偶尔爆一声烛花,把帐内的影晃得更柔。
我抬手抚上她的发,青丝在指间滑过,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她抬头望我,眼里盛着烛火的光,还有藏不住的欢喜与依赖,轻声说:“哥哥,往后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我没说话,只是收紧手臂,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胸口没有灼痛,只有她温热的气息漫过来,冲淡了所有疲惫。
烛火摇曳着燃到夜半,帐内的暖意却越来越浓,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未许完的愿,都在这温软的夜里,悄悄融成了“在一起”的模样——或许来日不长,但此刻的相拥,已足够抵过岁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