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激动让哈里森浑身都颤抖起来，他猛地跪伏在地，声音因为极致的兴奋和决绝而变得嘶哑：“陈默大人！属下……属下愿效死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您放心，属下就算拼尽一切，掘地三尺，动用所有积攒的人情和把柄，也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乌鸦’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头目，全部揪出来，呈于大人面前！”
他此刻再无半点推诿和犹豫，眼中燃烧着名为“机遇”的火焰。为了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他愿意赌上一切！
陈默看着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哈里森，微微颔首。恩威并施，效果显着。
“很好。我会在此逗留几日，等你消息。记住，我要的是准确的情报，尤其是其领袖。”
“是！大人！属下立刻去办！”哈里森如同打了鸡血般，立刻从地上爬起，也顾不上礼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会客室，开始调动他多年来经营的所有明暗力量，去完成这项关乎他未来命运的任务。
陈默在黑石商会暂住的客房内静修，等待着哈里森的消息。他能感觉到，整个商会乃至王都的暗流，因为哈里森近期疯狂的举动而变得汹涌起来。各种隐秘的讯息通过不同渠道汇聚又散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仅仅两天后，深夜。
哈里森再次敲响了陈默的房门。与两日前相比，他仿佛苍老了十岁，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华丽的管事袍服上也带着褶皱和不易察觉的灰尘，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精疲力尽却又异常亢奋的矛盾感。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加密的留影石和一叠厚厚的、写满密文的纸张。一进门，他便反手将门关死，动作急促而带着惊恐。
“大……大人！”哈里森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幸不辱命！‘乌鸦’所有已知高层，身份、样貌、修为、惯用据点、以及他们可能藏身的几个绝密地点，都在这里了！”
他将留影石和那叠纸张双手奉上，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陈默接过，灵识一扫，内容详尽得超乎想象，不仅包括了“乌鸦”核心层的所有信息，甚至连他们与各国某些高层之间的一些隐秘交易、利益输送链条都记录在案。为了这份情报，哈里森显然是真的拼上了身家性命，将他多年来积累的所有底牌和人脉，在一瞬间全部打了出去。
“做得好。”陈默收起情报，看着哈里森这副模样，心中了然，“看来，动静不小。”
哈里森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带着后怕：“大人明鉴……属下……属下这次是把钢铁王国大半的实权贵族和军方将领都得罪死了！动用那些把柄逼迫他们交出机密，等同于撕破了脸。恐怕……恐怕要不了几天，王都就再也没有属下的容身之处，甚至……”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甚至可能会‘意外’身亡。”
他说得隐晦，但意思很清楚。他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和秘密，已经成了某些大人物必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庇护，他的结局已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