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酷刑(2 / 2)

杀手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发出了一声讥讽。

“怎么?皇帝不行,换皇后上了?”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是想用美人计,还是想给爷爷我唱首小曲助助兴?”

云照歌完全无视了他的污言秽语。

她走到刑架前,那双漂亮的眸子一寸寸地审视着杀手的身体。

“对你们这种以忍耐痛苦为荣的人来说,肉体上的折磨,只会成为你们炫耀的勋章。”

她的声音很轻。

“疼痛可以忍受,但有一些东西,是超越了人类意志极限的。”

她回过头,对春禾伸出手。

春禾立刻会意,将一个白玉瓷瓶,递到云照歌手中。

云照歌拔开瓶塞,缓步走到杀手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将瓶口凑到杀手的鼻子前,一股带着草木气息的甜香瞬间钻入他的鼻腔。

杀手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是我闲来无事,用了几十种能让人发痒的植物和毒虫,研磨而成的一种痒粉。”

云照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它不会让你痛,只会让你痒。”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你血管里爬,在你骨髓里筑巢的痒。”

“最关键的是,”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

“它没有解药。一旦沾上,这种痒就会一直伴随。”

“直到你忍受不住,自己把身上的肉一片片抓烂,把骨头一根根打断,最后在极致的痒意中死去。”

听到这番话,别说是那名杀手。

就连旁边身经百战的鹰卫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杀手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不安。

“妖言惑众!我不会信…”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照歌已经屈指一弹。

指尖的那点粉末精准地落在了他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粉末触及血肉,瞬间消失不见。

一开始,没有任何感觉。

杀手甚至还想继续嘲笑。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了。

先是一阵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痒,从伤口处传来。

他下意识地想去抓,却被铁链牢牢锁住。

紧接着,那股痒意仿佛有了目的般,迅速顺着他的血脉向四肢百骸蔓延。

“呃……啊……”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刑架上扭动身体,想要摩擦那些奇痒无比的地方。

“怎么样?这种感觉,比刀砍斧劈,是不是更销魂?”

云照歌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你这个妖妇!”

杀手的双眼开始充血,理智正在被那股疯狂的痒意吞噬。

“有种……有种就杀了我!”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云照歌声音冰冷。

“现在只是开始。”

“再过一炷香,你会清楚地感觉到,你的心、你的肝、你的肺,都在被无数只小虫子啃噬。”

“你想把它们挖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你会在清醒中,品尝这种活地狱的滋味。”

“啊!!”

杀手崩溃了。

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疯狂地用头撞击着背后的刑架,发出“砰砰”的闷响。

他双目圆瞪,口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硬汉模样。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

仅仅是半柱香的功夫。

一个连顶级酷刑都无法使其屈服的铁血杀手,就被一捧小小的药粉,彻底摧毁了意志。

云照歌对春禾使了个眼色,春禾立刻上前,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杀手的嘴里。

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那股能把人逼疯的痒意,奇迹般地褪去了。

杀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看向云照歌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说吧。”云照歌的声音再次响起,“信物在哪里?”

“在…在我鞋子的夹层里…”

杀手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雇主并未亲自露面,而是通过一个中间人联系的他们。

约定事成之后,凭信物在城西的破庙领取尾款。

鹰一立刻上前,从杀手的靴子夹层里,摸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将油布层层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

是一枚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

上面用极其精湛的雕工,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祥云。

看到这枚玉佩的瞬间,君夜离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手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是……”

鹰一也认出了这枚玉佩,脸色大变。

“这是当年父皇赏赐给宗室子弟的祥云佩,一共只有五块。”

君夜离的声音仿佛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朕有一块,已故的庸王有一块,而剩下的三块,分别在…信王、诚王,和景王手中。”

信王和诚王早已被圈禁,庸王已死。

那么,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便昭然若揭。

景王,君夜景。

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副与世无争、醉心山水诗画的闲散王爷,君夜离的亲弟弟。

原来,这才是藏在庸王这面挡箭牌后面的毒蛇。

云照歌看着那块玉佩,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她就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陛下,”云照歌看向君夜离,“现在,我们该做的,不是打草惊蛇。”

君夜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他懂云照歌的意思。

他看向那个已经彻底瘫软的杀手,冷声道:

“想要活命,就按我们说的去做。给你那位中间人传信,就说任务成功了。”

杀手如蒙大赦,拼命地点头。

“景王……君夜景……”

君夜离喃喃自语。

“好一个兄友弟恭的好弟弟。他既然想看戏,那朕…就陪他唱一出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