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任亨泰讲,那位嫡次女从小就备受的宠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长大以后更是恃宠而骄,为非作歹,光是奴婢丫鬟死在她手上的就不知有多少。她的私生活更是混乱不堪,不仅府里养了不少面首,还和当地不少“才俊”之间不清不楚,最后才搞出这样的丑事,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相比之下,那个清河县主已经很不错了。”——李华《世子升职记》
蜀王妃又聊了一会儿,才发觉已经很晚了,她虽心中仍有千般思绪,但也知此事非一时半刻能理清,便强打起精神,对李华和两位郡主说道:“好了,天色已晚,你们都累了一天,也受了惊吓,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姐弟三人依言行礼告退。
南平郡主早已困得眼皮打架,一出了院门,便带着侍女匆匆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
廊下便只留下了寿阳郡主与李华二人。寿阳郡主踌躇片刻,见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对李华道:“焘...明日……明日你若有空,能否来我府上一趟?姐姐有件要紧事,需得当面与你说。”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与恳求。
李华见她神色有异,不似寻常,虽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阿姊放心,我明日一定过去。”
寿阳郡主见他应下,才快步离开。
长岭府
开原郡王府
郡王妃胡氏正如同护崽的母鸡般,死死将女儿护在身后,对着盛怒之下欲行家法的开原郡王哭喊道: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事已至此,您就是打死她又有什么用?!”她泪流满面,却寸步不让,“那落胎药是万万不能吃的!虎狼之药最是伤身,若是伤了根本,她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她转而扑到女儿身边,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哭诉道:“她年纪小,不懂事,是受了那些混账男人的蛊惑才犯下大错!您要罚就罚我,是我没教好她!可这孩子……这孩子终究是您的亲生骨肉啊!难道真要为了遮掩丑事,就逼死她不成?”
她绝口不提联姻失败带来的利益损失,只死死抓住“父女亲情”和“女儿身体”这两点,拼死阻拦郡王用打胎来掩盖丑闻的决定。
“你这个孽障!”开原郡王忍不住指着女儿痛心疾首地咒骂,气得浑身发抖,“我自小将你如珠如宝地宠着,要星星不给月亮,何等溺爱纵容!谁知竟养出你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东西,在闺阁里就养起面首来了!还闹出这等丑事!”
你……你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他这话语中,除了愤怒,更透出一种因极度失望和被背叛而产生的痛心。正是因为他过去对女儿百般宠爱、千般纵容,如今才越发难以接受她竟做出如此败坏门风、自毁前程的行径。
元若昭则毫无惧色,带着哭红的眼睛扬起下巴,倔强地反驳道:“父亲何必如此动怒?女儿……女儿才不愿嫁那个什么蜀王世子!”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带着委屈和不平:“您之前不也嗤笑他沉迷炼丹修道,是个不堪大用的纨绔吗?为何如今又要将女儿推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