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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神骸余响(1 / 2)

真空死域深处,司契周身流转的永黯道韵渐趋圆融。此前闭关,已将外道残力隐患基本拔除,新生本源更为凝练。然,其心神却并未完全沉浸于巩固修为之中。先前镇压蚀渊反扑时,所察觉的那一缕异常波动,如同细微的冰刺,始终萦绕于其感知深处。

那波动,非蚀渊之暴虐,非外道之诡邪,而是一种更为悠远、更为沉寂,仿佛历经无穷纪元冲刷后残留的……“古意”。此物于能量对撞最烈、法则最紊之时悄然显现,又于瞬息间遁迹无形,其来去之诡秘,用意之难测,令司契无法忽视。

他缓缓睁开眼眸,左眼永黯如渊,右眼邪火潜息。目光投向碑痕方向,此刻那处已重归死寂,蚀渊此番耗力甚巨,短期内应无力再兴风浪。然,那缕波动残留的微弱“痕迹”,却仍如同烙印般,残留于那片虚无的“记忆”之中。

“窥探者……究竟为何物?”司契低语,声线冰冷无波。其意念微动,更为精微的永黯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细致地扫过碑痕周遭的每一寸虚无,不放过任何一丝法则涟漪的异常。

追溯良久,终有所获。在那波动最终消散之处,他捕捉到一丝极淡、几乎与虚无同化的“回响”。此回响并非能量残余,而是一种……“信息”的碎片,如同古老化石上模糊的刻痕,记载着某个遥远时代的信息。

司契凝神,以永黯本源为基,小心翼翼地引动那一丝回响。刹那间,破碎的画面与扭曲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入其意识:

……无尽的虚空,星辰俱寂,唯有一具难以形容其庞大的“残骸”悬浮其间。那残骸形态怪异,非人非兽,亦非任何已知生灵,其材质似玉似石,又似凝固的光阴,表面布满了深邃的裂痕与腐朽的斑驳,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远超纪元年限的古老死寂之气。残骸四周,萦绕着淡淡的、与那缕波动同源的“余烬”……

……恍惚间,似有宏大而悲怆的祭祀之音跨越时空传来,无数模糊的身影朝着残骸朝拜,而后又如烟尘般消散……

……最终,一切景象崩碎,唯有一声包含无尽沧桑与疲惫的叹息,在意识深处悠悠回荡,旋即彻底湮灭。

信息至此断绝。

司契收回意念,眉头微蹙。那些画面破碎不堪,难以拼凑出完整真相,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足以令人心惊。那具“残骸”所散发出的古老死寂,其层次似乎……更在寻常纪元寂灭之上!而那声叹息,更是充满了某种……“不甘”与“未竟”之意。

“纪元神骸?”一个古老的称谓自《源寂道章》的残存记忆中被翻出。相传,于无尽轮回之前,曾有超越寻常纪元理解的“太古纪元”存在,其寂灭后所遗之骸,万古不化,内蕴不可思议之秘,是为“神骸”。然,此物向来只存于传说,早已湮灭于时光长河。

莫非,那缕波动的源头,竟与这等传说中的存在有关?那窥探之意,是神骸残留的意志?还是……另有存在,正借助神骸之力窥视此地?

此事关联甚大。若真有神骸存世,且其“余烬”仍能活跃,甚至窥探当世,那其所图为何?与蚀渊、外道,又是否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正当司契沉浸于推演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