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往下喊：\"你们部落的人都来了？\"
\"都来了。\"大首领声音有点硬，但不像以前那么横，\"草原上没吃的了，再不走，都得饿死。我们想......想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冬，离你们近点，能换粮食。\"
李将军跟王将军商量了几句，对
回到营房，李将军让人把张都尉、赵虎都叫来，阿澈也在。\"这事你们咋看？\"
张都尉皱着眉：\"会不会是圈套？带这么多人来，说是换粮，其实是想趁机攻城？\"
\"不像。\"阿澈摇头，\"他们带着老人孩子，还有牛羊，看着是真要搬家。\"
赵虎挠挠头：\"要不......让他们进来？咱们多派点人看着，要是敢闹事，直接拿下。\"
\"我觉得行。\"王将军点头，\"他们要是真能安分守己，冬天就不会来抢粮，咱们也能省点事。\"
李将军想了半天，拍板：\"让他们进来，但不能都进关，就在关外面的空地上扎营。派二十个人看着，不许带兵器，要换粮就让阿木带人来换，其他人不许靠近关隘。\"
士兵下去传话，大首领犹豫了下，答应了。很快，关外面的空地上搭起了不少帐篷，牛羊被赶到旁边的草地上，孩子们在帐篷间跑来跑去，倒像是个正经的营地。
阿木跑上城来，高兴地说：\"大首领说了，以后不打仗了，就想安安分分换粮过冬。他还说，以前是他不对，不该抢粮食。\"
\"知道错了就好。\"阿澈笑了，\"你告诉他们，只要不闹事，咱们就好好换粮，谁也不欺负谁。\"
接下来的日子，关里关外都挺太平。蛮族每天派几个人跟着阿木来换粮，阿澈让人把粮食搬到关口，一手交货，一手交皮毛，挺规矩。
有次二柱子去给他们送粮食，回来笑着说：\"官爷，你猜我看见啥了？那大首领正跟着他媳妇学缝补呢，笨手笨脚的，被他媳妇骂了好几句。\"
赵虎也凑过来说：\"我昨天看见他们部落的小孩跟咱们逃难的小孩在一块玩，用石子下棋，还挺开心。\"
阿澈听着，心里挺舒坦。他走到城墙上，看着关外的营地，炊烟袅袅，牛羊吃草，孩子们的笑声飘过来，跟关里的动静混在一块，倒像是一个地方的人。
李将军也上来了，手里拿着封信：\"京城派的人到了，明天就到云漠关。\"
\"太好了！\"阿澈高兴了，\"这下人多了，更不用怕了。\"
\"不光是人，还带了不少粮食和棉衣。\"李将军笑着说，\"说是知道咱们这边换粮换得多，怕粮食不够。\"
第二天，京城来的队伍到了。五十多个人，背着大包小包，领头的是个姓刘的都尉，跟李将军是老相识，一见面就互相捶肩膀。
\"老李，你可把我们坑苦了。\"刘都尉笑着说，\"一路过来，听说这边打了好几仗，我这心一直悬着。\"
\"现在没事了，和平了。\"李将军拉着他往关外指，\"你看，蛮族都在外面扎营呢，跟咱们换粮，不打仗了。\"
刘都尉挺惊讶：\"真的假的？我咋听说蛮族凶得很，见人就砍？\"
\"那是以前。\"阿澈在旁边说，\"现在他们知道，好好换粮比抢粮强。\"
刘都尉看着关外的营地，又看看关里的百姓，点了点头：\"行啊老李，你这本事可以，把边境治理得挺好。\"
李将军哈哈大笑：\"不是我本事大，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
晚上，营盘里加了菜，李将军和刘都尉喝酒，阿澈、赵虎、二柱子也在旁边作陪。刘都尉喝多了，拍着阿澈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有脑子，知道用粮食换和平，比光打仗强。\"
阿澈有点不好意思，给刘都尉倒上酒：\"都是李将军教得好。\"
李将军摆摆手：\"别捧我，这事儿是你干的，该记你一功。等回去了，我给你请赏。\"
赵虎在旁边喊：\"官爷要是升官了，可别忘了咱们！\"
大家都笑了，营盘里的笑声飘出去，跟关外蛮族营地的歌声混在一块，在黑夜里传得老远。
阿澈喝着酒，心里暖烘烘的。他想起刚来时的紧张，想起打仗时的害怕，想起那个捕鱼的小孩，想起阿木手里的木雕兔子。
这云漠关的冬天，也没那么冷了。
窗外的月亮挺亮，照着城墙，照着关外的帐篷，照着巡逻士兵的影子。
他举起酒碗，跟大家碰了一下，希望这安稳日子能过得再久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