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皮球，漂亮地踢了回去。
周安被她问得一噎。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张温婉秀美的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洞悉人心的冷静和强势。
她不是在乞求庇护。
她是在进行一场谈判。
用她自己，和她身上那件“神奇的女仆装”作为筹码。
周安忽然笑了。
不是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
“你说得对。”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怡，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们会查。但需要时间。”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旁边事不关己的苑妄。
“但在查清楚之前，你需要一个‘向导’。”
周安的嘴角勾起弧度。
“我对进入基地的人有要求，在我确认你安全之前，需要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观察。”
他看着夏怡，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这几天，就让苑妄陪着你吧。”
此话一出，连一直面无表情的苑妄，都微微抬了下眼皮，视线在周安和夏怡之间转了一圈。
夏怡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这是监视。
用基地最强的战力，来给自己戴上无形的枷锁。
她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拒绝，就意味着心虚。
夏怡缓缓站起身，提着裙摆，对着周安行了标准的女仆礼。
“好的，周长官。”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微笑，对于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那就麻烦您，也麻烦这位苑先生了。”
她转身，提起放在石桌上的唐刀，姿态优雅地准备离开。
苑妄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像一道影子跟上。
苑妄没有脚步声，存在感淡薄，但那股若有若无的冷意，却如影随形，始终缀在夏怡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宫殿道路上。
这里应该是故宫的中轴线，汉白玉的地面被清理得十分干净，远处可见巡逻的士兵，荷枪实弹，目不斜视。但他们看到跟在夏怡身后的苑妄时，都会下意识地挺直背脊，眼神里流露出敬畏与恐惧的复杂情绪。
夏怡心下了然，这位“向导”在基地的地位，比她预想的还要特殊。
“你的同伴在哪里？”
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打破了沉默。
苑妄的语调平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果然。
夏怡脚步未停，侧了侧脸，用眼角的余光能瞥见他被兜帽遮住的下颌线。
她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反而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周长官安排您做我的向导，那么，我今晚在哪里休息？”
她把“您”字咬得清晰，既是礼貌，也是刻意的疏离。
苑妄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进入基地的？”
他换了一个问题：“外围的警报系统，对你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