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没想到,不过是风清年要去北回和亲,竟让徐闻舟难过到这般地步。
连她的亲近都这般干脆地拒绝了。
早知道他如此在意,她当初便不该多此一举,让风清年去和亲了。
这般想着,风炽念看向徐闻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懊恼与心疼。
回到府中,依旧被徐闻舟拒绝进入听松阁。
听松阁暖阁大门紧闭,隔绝了门外的焦灼。
风炽念立在廊下,指尖几乎要攥碎腰间的玉佩。
她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眼底翻涌着强烈的炽热与隐忍的克制。
本想直接一脚踹开这扇碍事的门,闯进去将徐闻舟狠狠按在身下。
好好疼宠他一番,让他再也无法抗拒自己。
可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板时,终究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风炽念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徐闻舟面色低沉难过的模样。
徐闻舟因着风清年的事,心里早已够煎熬难过了。
若是自己此刻再凭着性子“欺负”他,不顾他的意愿强求。
恐怕只会让他更伤心,对自己更疏远。
这般想着,风炽念周身的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风炽念放柔了语调,隔着门板柔声嘱咐:“舟儿,夜里凉,记得盖好锦被。”
“今日见你也未进多少膳食,若是饿了就让下人传膳,不必强撑。”
她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平日里杀伐狠厉的模样判若两人。
嘱咐罢,又在门外静立了片刻,确认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后,才转身离去,继续处理公务。
今日在宫里那般刺激风烬月,那人心高气傲的,想来就要忍不住了。
风炽念指尖敲击着掌心,眸色沉沉,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恐怕用不了多久,风烬月便要联合党羽搞出一番大动作来。
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她必须提前布防。
另一边,徐闻笙与风烬月一同返回东宫。
风烬月饮了不少烈酒,酒气混杂着她身上的冷香,传入徐闻笙的鼻间。
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翻涌着未散的酒意与滔天的怒意。
一路上未发一语,只有偶尔泄露的冷哼,让周身的温度愈发冰冷。
徐闻笙跟在他身边,身子有些发颤。
他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心底翻涌着一股子极为不祥的预感。
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徐闻笙几次想开口试探,可触及风烬月那骇人的眼神,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能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好不容易抵达东宫寝殿,殿门刚一关上。
风烬月便猛地抬眼,对着宫人们冷声喝道:“都给本殿滚出去!没有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声音尖利而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殿内的宫人们早已被她周身的戾气吓得发颤,闻言连忙躬身行礼。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鱼贯而出,生怕慢了一步便会遭殃。
只片刻功夫,寝殿内便只剩下风烬月与徐闻笙二人。
风烬月缓缓向里走,褪去了方才在人前的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