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只有他送来的饼,是您和五帝子都吃过的。”
“止一当即就带着人去了听雨阁,可阁里早就空了。”
“听雨阁伺候阿后,已经被人打晕了。”
“并不知晓听雨侍君的去处!”
她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捧着递到徐闻舟面前:“止一她们在听雨阁找到了这个,是他留下的信。”
“现在止二已经带着人去府外搜寻了,只是……只是到现在还没传来消息。”
徐闻舟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当即让阿言给自己拆开。
几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
忍着下腹传来的阵痛将信看完,信中内容让他心底一阵凉寒。
主君亲启:
“奴才听雨,叩首请罪。”
“见此信时,奴才已离府远去,以此短信,诉我满心愧疚。”
“腹中孩儿之事,是奴才一手造成,此罪万死难辞。”
“奴才并非蓄意作恶,实是身不由己,有不得不为之的缘由。”
“唯独有一事,奴才恳请主君明了,此事与殿下无关,切不可因奴才之过,迁怒于殿下。”
“待她日殿下成就大业”
“奴才自会归来,以颈上头颅,向主君谢此血债,以死谢罪!”
奴才听雨绝笔
短短几行字,像一把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听雨竟如此轻描淡写,将一条未出世的性命、一段血淋淋的伤害,都归结于“不得不这般做”。
徐闻舟捏着被褥的手忍不住发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信中“此事与殿下无关”,这七个字像根刺,瞬间挑破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不是听雨胆大妄为,是风炽念。
一定是风炽念让他这么做的!
听雨与他无冤无仇,怎么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除非有人命令他这般。
而只有风炽念这个主子,才能命令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
徐闻舟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听得阿语心头发紧,面上满是担忧。
他怎么就这么傻?
竟真的以为那个眼里只有大业的女人,会对他动真心?
想来,不过是为着他给的那些,能帮助她的东西罢了。
无论是原书设定,还是自己来了以后的风炽念,心底不是一直也只有徐闻笙么?
他当初竟真的相信,她口中的“好好养身体”,是真心为他着想!
原来,离京前那些温柔的叮嘱,从来都不是关心。
而是为了让他养好身子,能够承受住失去孩子的重创,不至于丢了性命。
原来他腹中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她眼中的阻碍,是必须被清除的“麻烦”。
“主君……”阿语见他笑得凄凉,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句。
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事牵扯到听雨侍君,要不要即刻写信告知殿下?”
“请殿下……请殿下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