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玉道：“那是他们的事情啊。你知道，我男人就只是个当官的。哪怕他是太子少师，也是奉了圣命，奉旨办事。哪怕天家屋里杀得人头滚滚，也没有说是胡乱杀能臣的。更何况，陛下春秋正盛。”
她特意搬了康帝出来，聪明劲儿，叫安苏愈发心里沉重，“你是真的聪明。难怪当年康景锡特意让我蛰伏你身边，还要我想法子引诱你学坏。”
李泽玉一呆萌：“你？带我学坏？有吗？”
安苏那眼神，简直了：“果然吧。小姑奶奶你是浑然半点不受力的啊。”
他这么一说，等于就是一说。
倒把李泽玉脑子里的记忆，给勾起来了。那时候安苏润物细无声一般的。
有时候，取出一些稀罕玩意儿，说是谁家的姑娘，带着可好看，在某个宴会上大出风头。
有时候，是跟她说，谁家的千金不喜欢她，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可是在他眼里，李泽玉多好啊，他就喜欢李泽玉这样的，他会无条件站在她身边。
有时候，是说，凭她的聪明才智，不要在布行脂粉行这些小儿科里打转。要弄就弄大的生意，要送到皇帝面前去，要在皇上面前出个风头，那才叫活得肆意。
有时候激将，有时候诱惑，想要把她捧得高高的。实际上是要把她踩下来？
李泽玉笑了，说：“要让我堕落，那可不容易的。那你现在呢？是最后一招了吗？我已经嫁了人了，但凡跟你走出这道门半步，那就是身败名裂。”
安苏惨然一笑：“好玉儿。我也是人，你不要把我想那么坏！你救了我，我还弄你。我不是禽兽么？何况……如今该知道的，我都告诉了康景善了。”
“你那天是被人斩草除根了？”
“差不多。也有人想要踩着我上位。你知道的，康景锡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他需要女人传宗接代。我们男人，是做不来这事的。他就到处物色女子。在那之前，要把我们这些伺候过他的，或者知道他喜好的，全部清洗一遍。你没发现，诸德春最近在京城也失踪了？”
李泽玉脸色一变：“那个舞者……”
安苏道：“他还算是得宠过，也知道得最多。所以被砍去了舌头，挖掉眼睛，砍掉十指，放干浑身鲜血，这才让他死去。那些放出来的鲜血，用黑狗血和污秽之物混杂搅拌，倒入百年老槐树下，镇压生魂。意思也是让他不光在阳间无法说话，下去了阴曹地府见到了阎王爷，也没办法告状！”
残忍暴行，令人发指。
背脊直发麻，李泽玉喃喃道：“好家伙，这是比小鬼子还不如。”
安苏疑惑：“什么鬼子？”
李泽玉定了定神，说：“没什么。是另一个畜生不如的国……书里看到的，这会儿世间上应当并不存在哈。既然如此，你快走吧。不过我不会跟你走的。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会儿再说一遍。”
安苏的眼神，明显闪过一抹失落。
失魂落魄的怔愣了好一会儿，又坐直了身子：“蓝徽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对他这么留恋？”
李泽玉道：“他就是很好啊，我喜欢粘着他，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