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么一丝丝真心,哪怕稍纵即逝,也是意外惊喜了。
没有了期待。
反倒有了更多的收获。
李泽玉说:“那是殿下对我们家的厚爱……包括父亲恢复国公爵位,包括母亲的诰命,我的县主,全都是。可她估计在东宫里不知道外头的变化,横竖,大约也是抱了些期待,所以才在你大婚那日,哭一整天的。”
说起来,也觉得那徐氏有点可怜。
只未曾见到,不知如何。
门外已经没了动静,蓝徽把她劝走了。李泽佳说:“论理,她是门臣之妻,太子殿下也不曾把她收房……和我没什么当口当面的冲突的。等我缓出手来,和她当面谈谈,妥善处理,也就是了。”
李泽玉说:“是。”
默了一默,叹气:“姐姐,你才刚嫁过来呢,这都摊上了些什么事啊!你这日子,换我是一天都过不了。”
李泽佳看着她耍赖皮的模样,笑得一脸宠溺:“知道你的梦想是当咸鱼嘛。你爱当就当去,家里谁说什么了。”
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姐姐忙活至今,不就是为了让你可以安心当咸鱼?
太过肉麻,还是不说了。
姐妹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蓝徽见计时香燃尽,就把李泽玉叫走了。
来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李泽玉是坐在蓝徽的车子里被夹带进东宫的。
回去仍然照旧。
在马车里,蓝徽递给李泽玉一条帕子:“擦擦眼泪,都肿成什么样了。”
李泽玉没接:“谢啦,我自己有。”
“我这帕子,浸过药水,敷在眼睛上,可以消肿。”蓝徽不卖关子了,直接说。
李泽玉这才接了过来,依言敷在眼睛上,果然清清凉凉的,很舒服。蓝徽道:“你躺一会儿吧。你放心,我离你远远的。”
衣服窸窣动静,他挪到了马车另一边。李泽玉又真的仰面躺下。
看着她胸脯起伏,蓝徽扭过脸,耳听着她问:“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对姐姐?”
蓝徽默了一默,说:“告诉你也好。不是要这么对你姐姐,是要这么对太子妃。太后一直不喜太子殿下,心里意属七皇子。从七皇子呱呱坠地到如今,仍旧死心不息。原本她担心太子娶了别家贵女,她不好拿捏。所以殿下一说心属定远国公府的时候,太后反倒第一个赞同。”
李泽玉冷笑:“以为我们家衰落了,没法成为殿下膀臂呗。”
蓝徽点头:“没错。这其实是一环套着一环的。先弄了个没门户的太子妃进来,再让她无法诞下子嗣。等太子势孤,七皇子又长大了,时机成熟,就能换储。只是似乎太后没想到……没想到你姐姐外表柔和,实际上内里刚烈如此,直接反抗……又没想到,陛下会亲自到天音宫,看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