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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成思茵那小插曲,迎春宴上一切顺利,大家玩得很尽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李泽玉上了自己的马车,才走出公主府大门,看到荆燕燕独自站在门口。
她主动喊停了马车,从车厢里探出半个身子:“荆姑娘,你怎么独自站在这风地里?”
荆燕燕上前行礼,回道:“泽玉县主,我在等家里的车来接我。只是不知道为何,左等右等总不来。我刚打发了人去问。”
李泽玉说:“去了多久?”
荆燕燕道:“有一炷香了。”
李泽玉就道:“一炷香了,怕是才到你家,等问明了回话,又赶回来,你早就冻出毛病了。天一黑了,那冷风可厉害。快上来,我捎你回去。”
荆燕燕有些赧然:“那不太好意思吧?”
李泽玉道:“怎么会呢。快上来吧,别在那边吹风了。”
荆燕燕本来还想要推辞,张开了嘴边,变成了喷嚏:“阿嚏!”
于是也就不推辞了,直接上了李泽玉的车。李泽玉问明了她家所住位置,命车夫先前往荆家。她把自己的手炉送到荆燕燕手上:“来,这个还暖,你赶紧抱着。”
抱着手炉,又吃了两片糖姜,荆燕燕苍白的小脸才算恢复血色,低声道:“泽玉县主,谢谢你。”
李泽玉道:“不过举手之劳,谢什么啊。”
荆燕燕摇了摇头,说:“不是的。刚才我站在门旁边坐在冷板凳上许久,过往的人无数,只有你停下来问我。你真是好人。”
李泽玉乐了:“哈。好歹你父亲也是堂堂鸿胪寺丞啊!不要把人想太坏了,也许他们也是和我一样,以为你在等车来,或者等人来,所以不多管闲事呢?”
荆燕燕淡淡一笑:“可能是吧。也有可能因为我诗会夺魁,却偏生貌丑,所以得罪了人,也未可知。”
这话说得,李泽玉一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才好。她愣了好一会儿,道:“你还小呢,哪里就这么妄自下了判断。”
荆燕燕垂下眼睛,“我不小了。可是家里的姐妹都有人来相看议亲,唯独是我无人问津。我从外地进京,又努力拿到了诗会魁首,原以为能扭转一点。谁知道仍旧是……”
李泽玉接下去:“仍旧是被视而不见?”
蓦地抬起了头,荆燕燕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泽玉笑了笑,说:“我太知道了。……至于怎么知道的,你也用不着问。荆姑娘,最少,你的才华,当初诗会上的各位都是看到了的,最少最少,我看到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捎你这一程呀。”
她拍拍座位,砰砰有声,笑道:“我李泽玉的车子,可不是随便捎人的!”
荆燕燕狠狠地怔愣在原地!!
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从李泽玉身上,传到了她的身体里……
原本就聪慧到极点的女子,一点即透,眼底顿时重新充满了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