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皙皮肤透出一抹不正常的酡红。
蓝徽如如不动,眼观鼻,鼻观心。
顾蕴桥话锋一转,嗓门不知不觉吊高了半寸,道:“但大姑娘李泽佳,完全就是故意的。请蓝大人不要成为她手中的刀子。”
蓝徽方才微微抬了抬眼皮:“哦?这话怎么说?某听闻李大姑娘机敏果敢,聪明能干,既能主外,又能主内,更是容貌绝色倾城。难不成,她还存了野心想要干政?”
“哈?!她?她有那个能力吗?”顾蕴桥轻蔑否认,道,“蓝大人雄才伟略,太过看得起那个小女子了!她啊,对我痴迷不已,爱如骨髓。不光画了画像,日夜花痴。她们的店铺里,货物现金,应有尽有,任由郡王府予取予求。这件事,里里外外,无人不知。后来是因为我们良心过意不去,不能白吃白拿,才停了。”
康景善:“……”
蓝徽:“……”
顾蕴桥十分厌恶的口吻:“现在我心有所属,她就因爱成恨!不但一再刁难我未婚妻,而且在南货店里见到了我们家正常采买婚宴用品,因此破防,冲上来就阻止!这次是她主动上前的,周围的百姓掌柜,目睹得一清二楚,绝无二话!后来起的口角种种,都是因此而来!”
康景善征询的目光,就投向了蓝徽。
蓝徽回想片刻,道:“似乎是真的,李大姑娘一脸焦灼上前去,阻拦南货店老板搬东西。”
顾蕴桥高声道:“您瞧瞧,您瞧瞧,这是不是证据确凿了!我啊,跟她说了不止一次了。不要痴心妄想,在我的心里,她连成思茵姑娘一根汗毛都比不上。要等大婚过后,方才勉为其难,考虑给她个贵妾之为。就那么一句,让她又嘚瑟起来了,竟敢阻拦我办婚宴!”
康景善再次:“……”
蓝徽再次:“……”
顾蕴桥微笑着,先给蓝徽行礼,再给康景善行礼:“这些说到底了,都是顾某家宅内事,惊扰外人,也是顾某约束不力。请太子殿下和蓝大人多多包涵。”
原本说把自己当不存在的康景善,终究食言,忍不住:“世子爷,我听闻,那成思杰也曾经向李大姑娘求亲。如今您又说要抬做贵妾。这到底一女许了多少家?”
“另外。”顿了一顿,道,“他还曾经求过李二姑娘。还因此把定远侯气得提剑砍人。这乱七八糟的,又是怎么回事哪?”
谁说男人不吃瓜……
吃得飞起。
顾蕴桥轻轻皱了皱眉毛,压下对成思杰的不满,回道:“太子殿下,是这样的。成思杰性子粗疏,不拘小节,也不止一日了。京城内外,无人不知。只是此人有豪侠风范,是个不可多得的热诚之人,大节不亏。大家也容忍他……至于他那番一家求二女的逆天暴论,当不得真的。李泽佳心有所属,就是系在顾某身上,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容不得质疑。而成思杰真正所求,就是李二姑娘罢了。”
蓝徽眼底下精光一闪:“哈!”
顾蕴桥自觉事情已交代清楚,一身轻松,告辞离开。
关上门,屏退左右。
康景善看向蓝徽,眼神清澈:“为什么定远侯只砍那个,不砍这个?”
蓝徽道:“可能因为他还没有舞到侯爷面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