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的光晕在那口大红棺材上来回跳动,映得那颜色愈发刺眼,在这漆黑地窖里显得格外瘆人。棺材盖上那盏锈迹斑斑的煤油灯,灯罩裂了半边,积了厚厚一层灰,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棺…棺材?!”那小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脚并用地往后缩,撞倒了一个破瓦罐,哐当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地窖里格外吓人。
我头皮也有些发麻,这地底深处碰见这玩意儿,比遇上虫子菌毯还让人心里发毛。但比起上头那要人命的幻象和虫潮,这口棺材暂时看着还算…安分?
我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锈化的右眼仔细打量着。
棺材就是普通的木头棺材,刷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不少,露出底下灰黑的木质。没闻到什么腐臭味,反而有股陈旧的木头和灰尘味儿。那盏煤油灯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扔靠山屯都没人捡的货色。
可越普通,放在这地方就越显得诡异。
背上,秦秀莲轻轻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呻吟,似乎快要醒了。
我没敢轻易去碰那棺材,先扶着她在墙角稍微干燥点的地面靠坐着。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烫。
“水…渴…”她闭着眼,无意识地呢喃。
水?这鬼地方哪来的水?
我下意识地看向那口棺材和煤油灯,心里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这俩玩意儿摆在这儿,总得有点啥用吧?难不成灯里还藏着水?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想去拿起那盏煤油灯看看。
指尖刚碰到冰冷锈蚀的灯身——
**嗡…**
别在后腰的柴刀和那截锈蚀枪头,竟然同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从煤油灯上荡漾开来。
紧接着,那盏不知道熄灭了多少年的煤油灯,灯壶里早已干涸的灯油痕迹中,竟然**凭空渗出了一滴浑浊的、散发着微弱腥气的液体**,沿着锈蚀的灯嘴,缓缓滴落下来!
**嗒。**
正好滴在棺材盖上一个不起眼的、似乎经常被摩擦的凹陷处。
嗤…
一声极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被激活的声音响起。
那滴浑浊液体瞬间被棺材盖吸收消失。
下一秒,整个棺材盖表面,那些斑驳的红漆之下,突然亮起了无数道**极其纤细复杂的、暗金色的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飞速地蔓延、交织,构成一个古老而繁复的图案,将整个棺材包裹!
一股难以言喻的、浩瀚而沧桑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地窖!这气息不同于龙威的霸道,也不同于锈蚀的死寂,更像是一种…**沉淀了无尽岁月的守护与封印**之力!
“!!!”我猛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柴刀,如临大敌!
那小子更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话都说不出来。
棺材盖上的暗金纹路越来越亮,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