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了?!”
仓皇逃窜在城堡回廊,朝着大门口奔逃的莱恩,脸色苍白的回头望去,不由得感到一阵惊异与后怕
那样强大的能量坍缩,他都觉得自己可能逃不出去,怎么会完全没反应呢!
难道弗拉基米尔的力量如此蛮横,连毁灭空间的能量都能消解?
“....那人头上的王冠,和他不是一体,亵渎扭曲的力量更强!”林哈尔特紧随身后,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恐怕是邪神本尊的力量,保下了他!”
难道说....那上面寄居着暴食亲王的力量?真是可怕....
莱恩感到一阵后怕,不管情况是哪种幸亏自己跑得够快,不然真得被弗拉基米尔给留在原地!但这也让他很是不安....
这样的力量弗拉基米尔还能使用几次?
如果说这种程度的攻击手段都可以被弗拉基米尔化解,那自己就算打断了他的堕魔仪式,没让他成为恶魔王爵,实力依然不容小觑!
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先逃出去!必须和伙伴们汇合,一起逃出基辅城!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莱恩杀到了宫门前,用力撞开了被诺贝尔他们关上的,通往外界的大门
眼前的景象让莱恩的血液几乎凝固,刺鼻的硝烟、血腥和建筑物燃烧的焦糊味瞬间将他吞没
残破的旗帜在燃烧,尸体层层叠叠,有穿着简陋皮甲的义军,有装备相对精良的基辅城防军残部,有穿着丹马克制式铠甲的战士....
还有两个扭曲的巨大尸骸——那是安德烈和尤里耶,这两个魔化骑士一个被撕得粉碎,一个被战锤插穿了脑袋,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幸存的伙伴们背靠着背,以宫殿入口的台阶和几处倒塌的石柱、燃烧的马车残骸为依托,组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环形防御圈
前方包围他们的,是在黑暗的天幕之下,潮水般的敌人
弗拉基米尔麾下那些眼神狂热的黑袍卫兵混杂着更多肢体扭曲、散发着恶臭的活尸,如同污浊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这最后的阵地
箭矢早已耗尽,长矛折断,刀剑卷刃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绝望的嘶吼和骨骼碎裂的脆响,防线在肉眼可见地收缩,每一次后退,都意味着几个生命的消逝
莱恩的目光困惑而急切地扫过下方浴血奋战的人群,寻找着那抹圣洁的金芒
很快,他在台阶的下方,紧挨着防御圈最内侧一根断裂廊柱的阴影里,看到了那个身影
诺贝尔!
背靠着冰冷的石柱,诺贝尔那曾耀眼夺目、如同神只降临般的圣躯化光芒已然彻底熄灭
曾经魁梧的身躯此刻佝偻而瘦弱,身上的战甲早已碎裂,裹着身体的白袍也被鲜血和污秽浸透,多处破损,露出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原本刚毅的脸庞此刻灰败如土,嘴唇泛着青紫
曾经燃烧着坚定信念的蓝色眼眸,此刻只剩下疲惫的浑浊和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黯淡
两个同样伤痕累累的长弓卫兵半跪在他身前,徒劳地用撕下的布条试图堵住他身上一处最深的伤口,但鲜血仍不断渗出,泛着不祥的紫黑色
“诺贝尔!!”莱恩的心猛地一沉,失声惊呼,就要冲下台阶
到底怎么回事!援军呢!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了战场混乱的喧嚣,清晰地传入莱恩耳中
“稳住!左侧缺口!巴德尔,带人顶上去!用那根燃烧的横梁!挡住他们!”
莱恩循声猛地转头,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下方混乱战团的核心位置,那个正在声嘶力竭指挥着残存的长弓卫兵和部分义军,如同礁石般伫立在阵地中央,抵挡着敌人冲击的身影——
是林哈尔特!
他左臂无力地垂着,似乎脱臼或骨折了,只用右手挥舞着一柄已经砍出无数缺口的长剑,脸上满是血污和烟尘,竭力组织着濒临崩溃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