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喝了酒,多睡了几日,这不刚知道你们回来了,就来角宫看你了。”寒鸦柒解释。
目光扫过房间里的陈设,寒鸦柒忽然眼睛一亮,凑上前压低声音,“要不你把这房子点了?制造点混乱,我在外头接应,保管能带你逃出旧尘山谷。”
“算了吧。”上官浅立刻摇头,语气里带着点认真,“有点太过分了。宫尚角虽然把我锁在这里,却也没亏待我,宫远徵还在帮我调理身体——他不欠我的。我把角宫点了,就算伤不到人,伤到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也不太好。”
那些杜鹃花是她特意让人移栽的,杜鹃娇贵,好不容易才长好的。
要是被一把火烧掉,有些可惜了。
寒鸦柒看着她维护宫尚角的模样,脸色沉了沉。
他伸手越过桌面,一把扶住上官浅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急切问道:“你真的不怀疑宫尚角?”
上官浅的目光与他对视,没有丝毫躲闪,语气坚定:“不怀疑。我相信角公子不知情。”
“不知情?”寒鸦柒冷笑一声,松开手,往后靠回椅子上,“点竹死前说的话,你忘了?她说你孤山派血脉有异,是宫门一直想找的人。然后呢?宫尚角让你扛过半月之蝇的发作,你刚熬过去,经脉就出了问题——怎么想,这都太巧了,难道不奇怪吗?”
上官浅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宫远徵把百草萃的配方告诉我了。”
她本以为这话能让寒鸦柒松口气,毕竟百草萃是宫门机密,宫远徵肯告诉她,也证明了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
可寒鸦柒听完,脸色却更沉了,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提醒:“就算他把百草萃的配方告诉你,也可能是故意拿这个当幌子蒙骗你!你想想,你现在被锁链锁着,连这房间都出不去,就算知道了配方又能怎么样?”
上官浅不是没想过这巧合,只是她如今没法把“算计”两个字和他们联系起来。
她愿意相信宫尚角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是在赌。”寒鸦柒说。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在赌吗?”
“万一赌输了呢?”
上官浅一步步盘算着:“就算宫尚角真的是利用我,但我相信,后山的事情,逃不过风宫拙梅的眼睛,她一定不会看着我被宫门算计的。”
“没有宫尚角的帮助,我根本杀不了点竹,就算他真的另有所图,这份恩情,我也还得差不多了。”
寒鸦柒知道上官浅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带着股执拗,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很难再改变。
可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留在这宫门里,等着未知的危险。
无论是经脉崩坏的病情,还是可能存在的算计。
“别这么早就下结论。”寒鸦柒往前倾了倾身子,“你再想想,纵火不行,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比如等宫远徵来送药时,我趁机把他控制住,用他换你出去,怎么样?宫远徵是宫尚角的软肋,他肯定会答应的。”
上官浅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想别的办法,让宫尚角给我把锁链解开。”
“你准备怎么做?用硬的?还是……”
寒鸦柒以为她会说找机会偷钥匙,或是跟宫尚角谈判。
却没料到上官浅手指勾了勾,声音放软,“你说我撒个娇,怎么样?”
“装装委屈,说锁链磨得脚踝疼,再保证只在角宫范围内活动,不跑出去,说不定他真的会松口。”
寒鸦柒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