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可以这样吗?”她喃喃道,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和一丝微弱的希冀,“夫君……真的可以只守着一个妻子过一辈子?”
“当然可以!”当婷婷用力点头。
五公主:“可是……可是我们从小读的那些《女德》、《女诫》、《女训》……又算什么呢?它们都教导女子要贤良淑德,主动为夫君纳妾开枝散叶才是美德……”
当婷婷努力回想当袅袅对这类书籍的评价,终于想起来,当时当袅袅是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然后说了三个字。
当婷婷学着当袅袅当时那副混不吝的表情和语气,对五公主说道:“e……袅袅说,那些玩意儿,就当是——放屁!”
“啊?!”五公主被这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粗鄙之言彻底震惊了,小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这……这七皇子妃,当真是……胆大包天!可是……为什么她心里竟然觉得,这话虽然粗鲁,却莫名地……有点痛快呢?
开春后,万物复苏,朝堂也迎来了新纪元。
太子单承琮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尊皇帝为太上皇,移居宁寿宫。
初时,太上皇虽已放权,但毕竟掌权多年,时常还会过问、甚至指点新帝的政务决策。时间一长,新帝渐觉掣肘,心中不免烦闷,最终寻了个“宁寿宫需修缮,恐扰太上皇静养”的由头,恭恭敬敬地将太上皇连同几位位份高的太妃,一并请到了京郊风景秀美、远离朝堂的皇家别院居住。
听说太上皇搬离皇宫时,别的倒没多带,唯独带走了当袅袅早年献宝似的送进宫里那副“麻将”。
原本送给太后的那副,早已随着太后的凤体一同葬入皇陵,成了陪葬。
也正因“被请出”皇宫这事,太上皇心里对新帝憋着一股气,住到别院后,新帝几次前去请安探望,太上皇都借口“身子乏了”、“正在静修”,避而不见。
日子久了,新帝政务繁忙,加之屡屡吃闭门羹,亲自前往的次数也渐渐少了,但赏赐和问候却从未间断,一直命人源源不断地往别院送去,以全孝道,也维持着表面上的父子和睦。
新皇登基,照例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原太子妃沈婉婉,也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皇后,入主坤宁宫。
这对当袅袅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只要递牌子进宫,便能见到婉婉姐了,再不像在东宫时那般艰难。
这日,天气晴好,当袅袅便拉着当婷婷和五公主,一同递牌子进宫给皇后请安。
如今的沈婉婉,腹部高高隆起,身子显得格外笨重,行动间都由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一进坤宁宫正殿,当袅袅看到端坐在凤座上的沈婉婉,习惯性地就想像以前那样欢快地跑过去,嘴里那句“婉婉姐——”还没喊全,就被身旁的当婷婷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