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寻我何事?”单承宴问道。
太子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还不是为了小五的事。上次二皇妹那摊子烂事之后,我才知道,小五竟然看上当然将军了,还在御前顶撞父皇,被禁足了好些日子……”
“此事,我知道。”单承宴平静地接话。
太子有些意外:“啊?你知道?”他随即恍然,“是了,当将军是你连襟,你夫人定然也知道了。你今日来,莫非就是为了此事?”他立刻警觉起来,提前打预防针,“我告诉你啊七弟,你可别是为了你家夫人,来游说我去父皇面前求情,成全他俩的?我可跟你说清楚,父皇上次气得差点直接把当然打发回边疆喝风!这会儿再去提,当然就真得去那边陲之地再窝上好几年了!”
单承宴沉吟了一下,将昨晚当袅袅那番关于“明君不应猜忌忠臣”、“猜忌会导致无人用心办事”的言论,稍加修饰,转述给了太子。
太子听完,愣住了,他看着单承宴,眼神复杂:“……你……你竟有这般想法?”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沉稳、甚至有些疏离的七弟,会说出这样一番近乎“理想化”却又不无道理的话。
单承宴顺势提出自己的想法:“皇兄,我在想,五公主与当然之事,或许……可以等到你登基之后,再由你亲自下旨赐婚。届时,父皇虽仍是太上皇,但毕竟已还政于你,想必也不会过多干预。如此,既可成全他们,也能彰显新皇恩德,安定臣子之心。”
“不妥不妥不妥……”太子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这还没正式坐上那位子呢,你就让我盘算着登基后干这种可能惹太上皇不快的事?就算父皇退了,那也是太上皇!一上来就挑战他老人家的权威,这不是给我自己找不自在吗?”
单承宴见状,知道此路暂时不通,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当然叹了口气。看来,兄弟这回的情路,注定坎坷。
太子烦躁地喝了口茶,提议道:“罢了罢了,光我们在这儿瞎琢磨也没用。找个时间,把当然叫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喝一杯吧。总得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单承宴点头:“嗯。”
很快,三人便聚在了樊楼最隐秘的上等雅间内。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气氛却有些诡异。
当然看着对面表情古怪、欲言又止的太子和单承宴,心里直打鼓,忍不住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太子殿下,七殿下,今日特意唤末将来此,究竟所为何事啊?”
他隐隐觉得,可能跟最近让他既甜蜜又烦恼的事有关。
单承宴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