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照顾好明玉!”太子当机立断,对沈婉婉匆匆交代了一句,甚至来不及换下便服,转身就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门外。他必须立刻进宫,在父皇盛怒之下,保住弟弟的命!
太子一走,花厅里只剩下惊魂未定的五公主、忧心忡忡的太子妃,以及表面震惊、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飞速盘算着的当袅袅。
沈婉婉和当袅袅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几乎瘫软的五公主,不住地柔声安慰。
“卿儿乖,别怕,太子殿下已经去了……”
“是啊,五公主,太子殿下一定有办法的……”
然而,当袅袅嘴上安慰着,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场充满疑云的“下毒”事件上。
当婷婷……你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太子单承琮匆匆入宫后,东宫花厅里的气氛依旧凝重。五公主单兮卿在沈婉婉和当袅袅的柔声安抚下,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了些,不再哭得喘不上气,只是小脸依旧煞白,紧紧攥着沈婉婉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当袅袅见机,一边示意宫女重新奉上温热的安神茶,一边状似无意地、带着点好奇地开口问道:“五公主,方才你说……三皇子妃和那位柳姑娘,在府里闹得很不愉快?具体……是怎么个闹法?当婷婷她……不是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吗?”
她巧妙地引导着话题,试图从五公主口中拼凑出更完整的三皇子府图景。
五公主捧着温热的茶杯,汲取着一点暖意,闻言,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何止是不愉快!简直是水火不容!七弟妹你是不知道!”
她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语速快了起来,带着少女特有的直白和不满:“自从……自从上次三皇兄说要休妻之后,三皇嫂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对,是变回了以前那种……让人讨厌的样子!”
她努力组织着语言:“之前她虽然不理人,把自己关着,但好歹……还算安静。可自打那次掌掴柳姑娘不成,反被三皇兄撞见、说要休妻之后,她就彻底不装了!每天不是挖空心思往三皇兄跟前凑,说些……嗯……肉麻兮兮又很假的话,试图挽回三皇兄的心意,就是变着法儿地找柳姑娘的茬!柳姑娘在园子里赏花,她就‘恰好’路过把花枝折了;柳姑娘弹琴,她就嫌吵让人去呵斥;柳姑娘给三皇兄送个汤,她都能阴阳怪气半天,说汤里不知道放了什么脏东西……”
五公主越说越气,小嘴撅得老高:“可偏偏!她每次闹,都讨不到好!三皇兄现在对她……简直是厌恶透顶!她越凑上去,三皇兄躲得越远!她越找柳姑娘麻烦,柳姑娘就越会装可怜,衬得她像个恶毒的妒妇!三皇兄对她那点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府里的下人都看笑话呢!”
她顿了顿,想起昨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声音又带上了哭腔:“这次……这次她竟然……竟然敢下毒!柳姑娘差点……差点就……皇嫂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不是把刀递到别人手里,让三皇兄彻底厌弃她吗?还连累得三皇兄要受罚……”五公主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既为三皇子的安危担忧,又对当婷婷的“愚蠢恶毒”感到愤怒和不解。
当袅袅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温热的杯壁。五公主的叙述,勾勒出一个因嫉妒和绝望而彻底失控、自暴自弃的当婷婷形象。行为愚蠢,手段拙劣,将自己推入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