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现在……现在只能捏着鼻子,去官府那里买了!”武老板烦躁地捶着桌子。
冯老板猛地转向钱南撰,双眼赤红:“钱南撰!老子不管!把我们的钱还来!粮没了,钱总得还吧?!”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其余老板也如梦初醒,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怒吼:
“还钱!还我们的血汗钱!”
“当初是你打包票说万无一失的!”
“赔钱!不然跟你没完!”
钱南撰被众人围在中间,气得浑身发抖,暴跳如雷:“放屁!放你们的狗臭屁!这钱是大家一起凑的!粮是大家一起要买的!你们的钱打了水漂,老子的金山银山也填进去了!我找谁说理去?!啊?!”他唾沫星子喷了冯老板一脸。
“你他娘的还敢吼?!”武老板怒极,拍案而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挥了过去!场面瞬间失控,推搡、叫骂、哭嚎声乱作一团。
等到钱府家丁好不容易将这群红了眼的“盟友”拉开时,钱南撰已是发髻散乱,脸上挂了彩,鼻青脸肿地瘫坐在一片狼藉的花厅中央。
“滚!都给我滚!一群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他对着那些骂骂咧咧离去的背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钱府的这场闹剧,如同现场直播般,被潜伏在暗处的太子暗哨,一字不落地传回了知州府。
太子单承琮与单承宴听完禀报,相视一笑,眼中俱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冰冷的快意。
鱼儿,终于要咬钩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九位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老板们,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官府指定的购粮点排队。
太子“恰好”巡视至此,见到他们,脸上立刻露出极其“诧异”和“关切”的神色:“咦?诸位老板?你们……怎么有钱来买粮了?前几日不是还说……家中早已无隔夜之粮,连买粮的钱都拿不出一文了吗?”他语气真诚,仿佛真的在为他们的“经济状况好转”而“惊喜”。
九位老板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讪讪地陪着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太子脸上的“关切”瞬间消失,如同变脸般换上了一副冰冷彻骨的威严面孔,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压力:“诸位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欺……欺君?!”九位老板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明鉴啊!冤枉啊!”
“小民……小民不敢欺瞒殿下啊!”
“实在是……实在是家中……家中刚……刚变卖了些祖产……”
“对对对!是……是亲戚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