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处理军务睡得晚,本想赶紧回府补个回笼觉呢!可看着单承宴那副“不答应就架着你走”的架势,当然只能认命地被拖向练武场,心里嘀咕:这位爷新婚燕尔的,不在家温存,跑这儿来发什么疯?
空旷的练武场上,单承宴仿佛跟那些木桩沙袋有仇,拳风凌厉,腿法刁钻,一套大开大合的拳法打得虎虎生风,汗水很快浸湿了内衫。
当然起初还只是象征性地陪练,见他来真的,也只好打起精神认真过招。一时间,兵器架上刀枪剑戟的碰撞声、拳脚到肉的闷响声、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酣畅淋漓地打了几十个回合,单承宴终于将胸中那口浊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痛快!”
随即,他又变戏法似的从角落拎出两坛子烈酒,拍开泥封,豪气地递给当然一坛,“来,喝!”
当然接过酒坛,看着席地而坐、仰头就灌的单承宴,更加摸不着头脑:“我说七殿下,你这新婚蜜月期,不在府里陪着我那三妹妹你侬我侬,大清早拉我来这儿打一架,完了又喝闷酒?”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怎么?跟袅袅吵架了?”
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单承宴又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重重把酒坛往地上一顿,脸上写满了“委屈”:“你是不知道!你那三妹妹,看着纯良无害,实则就是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他掰着手指头控诉:“我给她买好吃的,吃得满嘴流油!骗我答应不一起沐浴,结果呢?吃饱喝足洗香香,转身就把我关在卧房门外!还威胁我要睡一个月书房!”
他越说越气:“我这堂堂皇子,在自己的府邸,被自己的皇子妃拒之门外!你说说,这像话吗?!”
当然听着单承宴的控诉,先是一愣,随即嘴角越咧越大,最后实在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我说七殿下,闹了半天,你是被我家袅袅给赶出来了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想着补觉的疲惫。
当然笑够了,抹了抹眼角,感慨地摇头:“啧啧啧,你们这兄弟几个也是有意思。三殿下那边,对新娶的皇子妃是避之唯恐不及,洞房花烛夜都敢跑去樊楼买醉。你呢?倒是巴巴地往上贴,结果还被自己媳妇儿嫌弃,给扫地出门了!哈哈哈!造物弄人,真是造物弄人啊!”
他举起酒坛跟单承宴碰了一下,语气充满了戏谑。
单承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也别光顾着笑我。风水轮流转,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儿,指不定比我更惨!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
当然闻言,下巴傲然一扬,一手叉腰,一手举着酒坛,姿态豪迈又带着点中二的坚定:“娶媳妇儿?呵!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他眼神睥睨,仿佛在宣告一个真理:“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才是男儿本色!要那劳什子的儿女情长作甚?麻烦!”
说完,他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坛酒,酒水顺着刚毅的下颌流下,尽显“钢铁直男”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