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伤。七皇子抱着人离开,目光扫过当袅袅渗血的右脚时,眼底戾气翻涌如风暴。
朱漆门扇开合的间隙,夜风卷进他最后一句——
改日赔诸位十坛御酒。
樊楼的木楼梯在单承宴脚下吱呀作响。当袅袅缩在他的衣袍里,鼻尖全是他衣领的沉水香。
放我下来...她挣了挣。
别动。单承宴收拢手臂,吐息擦过她耳垂,再动就一起滚下去。
话未说完,三楼突然传来太子拔高的怒喝:单承南!你给孤醒醒酒!紧接着是杯盘碎裂的喧哗。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颠簸里,车帘外掠过巡夜卫兵的火把,光影掠过他紧抿的唇:鞋呢?
跑...跑丢了。当袅袅缩在锦袍里,声音细若蚊蚋。
为何不乘车?
宫门落钥...偷溜出来的...她盯着自己沾满泥污的赤足,脚心被碎石划破的伤口正火辣辣地疼。
单承宴喉结滚动:既厌烦见我,何必来寻?
当袅袅把头埋得更低。车帘外忽明忽暗的光,将他侧脸轮廓削成冷硬的玉雕。
长久的沉默后,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私宅黑漆大门开启的刹那,单承宴利落跃下马车。当袅袅忍着脚心痛楚,扶着车辕往下挪,刚探出身——
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倒扛上肩!锦袍滑落在地,单承宴滚烫的手掌死死扣住她腿弯。
单承宴你混蛋!当袅袅惊叫着捶打他后背,放我下来!
臀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掌:再嚷招来巡卫,你我今夜都进宗人府!
卑鄙!无耻!她气得发疯,指甲狠狠挠过他脖颈,太后娘娘白替你说话!我不嫁了!死也不嫁!
踹开厢房门的巨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当袅袅被扔进锦褥时,单承宴的身影已笼罩下来。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眼底风暴翻涌:再说一遍——指尖捏住她下颌,不嫁了的意思,是曾经想嫁过?
泪珠悬在当袅袅颤动的睫毛上,所有叫骂都噎在喉咙里。
追云!单承宴突然朝外厉喝。
黑影悄无声息跪在屏风外:主子。
取外伤药。他目光仍锁着当袅袅脚底混着泥的血痕,备热水。
烛火噼啪爆响。
单承宴拧干帕子蹲到她脚边。温热的布巾裹住冰凉的赤足时,当袅袅瑟缩了一下。
现在知道怕了?他冷笑,手上力道却放得极轻。帕子擦过脚心伤口,血污泥垢下露出细白的皮肉。
烛泪堆成赤珊瑚时,追云端着铜盆悄声退下。
单承宴仍攥着当袅袅的脚踝,纱布缠到第三圈,她疼得往后缩,被他拇指抵住脚心:再动?威胁的话裹在温热气息里,缠纱布的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药箱合拢的轻响里,他起身要走。玄色袖摆却倏地被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