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吃了他们多少苦头!今后再也不用给他们交钱了!”
“就是就是!”
……
伙计趁机吆喝两声,招呼着客官里边请——
对面康家酒楼的雕花窗砰地合拢,惊飞了檐下一串觅食的麻雀。
郎中给金多宝等人看过伤势,开了点跌打外伤药膏,所幸没有内伤。因为人手不足,后厨的当袅袅和鲍大厨忙得脚不沾地,金多宝领着伙计们来给他们打下手。
“欸,不许动!不是叫你们休息吗?”当袅袅看到一个伙计伸手去洗菜,惊呼出声。
“东家,我们好多了,生意要紧,都是皮外伤,用了郎中给的膏药已经不疼了。”伙计没有放下手里的活,边干边解释。
“你就让我们干吧,我们闲不住的,你若不让我们干,我们就这样鼻青脸肿地去大堂,那可就要吓跑不少人了。”
“……”当袅袅拗不过,只能应允,“不舒服就去歇嗷!”
“得嘞!”
“欸,翠竹姑娘哪儿去了?都不怎么见她了。”
“她有别的事,你别管。”
……
追云回到七皇子在宫外买的私宅时,当然正在和单承宴谈公事,追云在外头等了许久,才见当然从屋里出来,毕恭毕敬地行礼,待当然走远后,追云才看向单承宴。
“进来说。”单承宴回到屋内,桌上摆着城防图。
“殿下,属下不力,路上耽搁了,赶到时那群痞子已经把店砸得稀碎,请殿下责罚。”追云跪在青玉砖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映在绘着《千里江山图》的屏风上,恍若一道裂痕。
“她没事吧?”单承宴脸色微动。
“郡主无恙,倒是店里的伙计被打伤了几个,郡主已给他们请了郎中。只是……”追云低着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郡主似与一名伙计关系亲密,官府的人一走郡主就出来查看那名伙计的伤势,语气……很是关切,动作……甚是亲密……”追云越说越小声。
“亲眼所见?”单承宴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属下亲眼所见。”追云恨不得对天发誓。
“查。”
“是。”
单承宴看着屋里的盆栽,不明白自己这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因何而起,但就是烦躁得他很难受。
“郡主还说……”
“一次说完。”单承宴觉得以前怎么没发现追云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
“郡主说等殿下忙完手头的事情,请殿下吃火锅,还说十分感谢殿下。”
“……还有呢?”
“没了。”这回追云是真的说完了。
“知道了,退下吧。”
“是。”
追云离开后,单承宴忽然觉得胸口不闷了,气也顺畅了,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刚才一定是追云说话吞吞吐吐的才让他觉得烦躁,对,一定是……嘴角微翘得收起城防图,开始翻开今日截获的密报。
追云往门口走去,准备着手查金多宝,复盘自己刚才的汇报,自认为很完美,小声嘀咕着:“可是怎么觉得殿下不是很高兴呢……哪儿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