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典当风波(2 / 2)

“够啊。”

“为何典当。”

“换钱啊。”当袅袅说得理直气壮。

“缺钱?”

“不缺。”

“为何典当?”

“换钱啊。”

……

单承宴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要卖多少?单承宴屈指敲了敲檀木匣。

当袅袅下意识捂住装满珍宝的包袱:先说好,抽成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啊不对,你们这儿叫...叫牙钱?

黑市。他忽然开口,指尖在暖炉上画出繁复纹路,太监们销赃都去鬼市,三日后钱货两讫。

现在就要现银!当袅袅竖起三根手指,最多让你抽一成,不能再......

三日后戌时前送到永寿宫。单承宴突然掀开车帘,寒风卷着雪花扑进来。当袅袅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重量就消失了。

喂!你还没打收条!她扒着车窗大喊,却见那人背影已没入暮色,翠竹快记下来!十二月二十七,欠当袅袅白银...白银多少来着?

马车在一家玉器铺前停下,玉器铺的檀香混着石粉味,当袅袅蘸着冷掉的君山银针在案上画图:筒子要雕成铜钱纹,条子用竹节纹......老匠人举着图纸的手直抖:姑娘,这得用上等和田玉......

定金两千两,交货再付两千两。她啪地拍出银锭,正月十五前要看到成品,不然差评...咳,差人砸你招牌!清脆的撞击声惊飞了檐下麻雀。她突然想起穿越前网购的翡翠麻将,那套标榜老坑玻璃种的货色,水头还不如这里的边角料。

回宫路上,当袅袅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早知道穿越该带个poS机,这破地方连支付宝都没有......

永寿宫里,当袅袅手脚并用地在给太后讲这次出宫的见闻。

然后那个卖糖人的老伯,非说我的襦裙像糖画!当袅袅比划着,腕间翡翠镯磕在瓷碗上叮当作响,我就说......

太后笑得金步摇乱颤,忽然抬手抚过她发间:雪粒子还没化呢。枯瘦手指掠过耳垂时微微一顿——那里空空如也。

更漏滴答,当袅袅蹦跳着告退后,太后从袖中摸出枚翡翠耳坠,对着烛火眯起眼睛:小丫头片子,哀家翻墙那会儿,你娘亲还没出阁呢。

太后摩挲着翡翠耳坠,烛火在冰裂纹瓷瓶中摇曳。耳坠背面的刻痕与记忆重叠——四十年前那个雪夜,她翻过神武门宫墙时,左耳坠也是这样卡在墙缝里。小丫头不会知道,御花园东墙根的第七块砖下,还埋着她当年没吃完的桂花糖。

更漏声里,老人将耳坠收入缠着金线的荷包。荷包角落绣着褪色的字,针脚与当袅袅荷包上的字如出一辙。窗外的雪渐渐大了,将宫墙上的冰晶又覆上新的一层。